要说做鬼这些年,阿飘也算是混得风生水起,更‘活’的极为满意。
闲来无事的时候,她甚至还能在后妃头顶上踩两下,在后妃的屁股上踹两脚,虽然这对人家似乎是不痛不痒的,但是,没关系啊~她心里爽就好了啊~
只可惜,身怀龙气的皇上和龙气较重的那几个阿哥不容她太过嘚瑟~唉~
但是,也有一点,是她这些年的执念。
就是衣食二字。
可以说这两个字可不止是她的执念,也是在这紫禁城中飘荡着的、每日里无所事事的无数鬼魂的执念。
这宫里的宫女、太监死了啊~就是草席子一卷的命,这都还算是好的,那沉在湖底、井底的,根本都不知道有多少。
别说平日里了,哪怕是逢年过节、生死双忌,也根本无人想着给她们祭祀,呵~也别说别人了,一晃的日子都过了这么久了,她甚至连她的忌日到底是哪天都早就不记得了。
在遇见主子之前,她就死的时候身上穿的那一身儿宫女服,是一穿就穿了二百多年,现在想想,她都可怜她自己···
接下来的日子,莯妍也没有打听四阿哥事件的后续,一副交托出去就全心全意信任的模样。
当然,从立冬那放晴的小脸和小喜子那边时不时的传信儿,莯妍知道,雍正爷这情儿是绝对欠下了。
九月初一,天气多云转晴。
一大早,当太阳刚刚破晓,折腾了半夜的莯妍成功产下了一个男婴,重七斤二两。
一下朝的康熙根本不顾屋子里奴才们的惊讶,直接就把小红猴子抱了起来,感受到怀里小小软软、仿若无骨的小东西,他才舒了一口气。
‘朕这辈子都不想再次尝到之前那一片死寂的三个时辰所带来的那份心悸。’康熙平复下心神,一边抱着宝宝,一边慢慢回忆刚刚议事时都说了什么,半天后,只是无奈苦笑。
他居然一个字都不记得。
“你主子呢?”康熙边熟练地哄小阿哥睡觉,边压低声音问道。
“回万岁爷的话,主子先是折腾了大半宿,又是拼尽全力生下了小阿哥,现在这时候正在床上睡着呢~”
“御医怎么说?刘声芳呢?怎么也没来回朕一声!”康熙略有不满,自从他把妍儿的身体交给刘声芳调理,每次请脉结束后那家伙都会特自觉地往他那儿跑一趟的啊~
“回万岁爷,乾清宫传来的信儿,说是刘御医现在在那儿候着呢~还说刘御医托奴才们问一声,他是继续在乾清宫候着,还是···”
“让他候着吧!”康熙略有不舍地把怀里的小包子送回了奶嬷嬷的怀抱,然后对韩嬷嬷说道:“等你主子醒了,就说,朕傍晚再来看她。”
“是。”韩嬷嬷脸上满是喜色地应声说道。
御书房
得到了妍儿的身子没有大碍,甚至借这段时间还能把之前受箭伤损的底子补回来,康熙赏了刘声芳,打发他离开后,怔愣地望着奏章,半天不动笔,然后突然大笑出声。
梁九功看着几乎瞬间年轻了十岁的万岁爷那仿佛整个人都发着光的模样,不知为什么,莫名就觉得牙根酸得慌。
“梁九功。”
“奴才在。”
康熙想着妍儿那夜猫子的性子,开口问道:“今年进上来的白玻璃桌灯还有多少?”
“回万岁爷,还有二十件整。”梁九功几乎不用思索,就立刻答道。
“取六对给妍儿送去。”自从四阿哥事件后,康熙在梁九功面前就不再掩饰他对莯妍的亲昵了。
“是。”梁九功本能地应着,他已经习惯了,对,习惯了,这批的白玻璃桌灯可是很得万岁爷的喜欢,淡淡的奶白色,清透纯净的不得了,连贵妃娘娘宫里也就只得了两对,据说还极得贵妃娘娘的喜欢,一对仔细地收进了小库房,一对就摆在明间,弄得奴才们擦拭时都格外的小心翼翼。
“暹罗国进的龙涎香、沉香和白檀香各取九块送去,还有朝鲜国进的水獭皮取九张、夏布取两匹和黄金木棉做的大柜、角柜各取两件,西洋的洋布也取两匹,啊!还有伊犁花毯,朕记得妍儿很喜欢,就取六件吧···”
“还有,赏景仁宫的奴才。”
“嗻,奴才领旨。”梁九功稍退两步后,犹豫着还是试探地开了口:“万岁爷,按章程走还是?”
康熙瞪了梁九功一眼,手中的扇坠随着轻抛的扇子调皮地画着弧线:“就按,妃位走吧。”
“嗻,奴才遵旨。”
······
痛痛快快地泡了个澡的莯妍,披散着头发懒洋洋地躺在罗汉榻上,眯着眼睛任白露拿软布擦着头发,心里却开心得不得了,她总算是彻底和蒸蛋羹、鲫鱼汤、乳鸽汤、鸡汤、猪肚汤说再见了。
“主子,好了。”白露绕到莯妍身侧想扶着莯妍起身。
莯妍摆了摆手:“就这么披着吧~宝宝呢?”
“十五阿哥的奶嬷嬷大约一盏茶的功夫之前来过一趟,说十五阿哥喂完奶睡下了。”韩嬷嬷笑着开口。
“十点十分,奶嬷嬷来的时候奴才正好看了眼座钟。”寒露笑着进了屋说道:“主子您是不知道,宫里到现在都还在说十天前十五阿哥满月时的热闹场景呢~”
“那是,宫里谁不知道万岁爷最宠十五阿哥了,十五阿哥可是洗三的时候就被万岁爷赐了名的~在这宫里头,也就太子爷···”
“立冬。”莯妍板起了脸:“我说过多少次了,你还是不长记性,白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