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龙最近日子过的挺舒心,孙盛每十日来送一次利钱,加上多年的库存盈余,养寨子里的手下绰绰有余。经历了小云的死和贾春的背叛,潘龙的心态变化很大,他歇了劫道的活计,没事就在寨子里喝喝茶溜溜鸟。
这日潘龙提着鸟在寨中闲逛,听到两个人在闲聊。
“哎铁头,你娘的病好了吗,这两天见你整日笑笑嘻嘻的。”
“快好啦,大夫说再吃几服药就好了。”
“那是真好呀。哎,前几天你不是还愁眉苦脸,说老娘的病要没得治了吗?怎么这就又快好了,是不是开始大夫诊断错了?”
铁头一听同伴问起,乐呵呵的说道:“你可不知道,我娘病重,前几日兄长托人给我带话,说是要一味很名贵的药做引子,我手里的钱都送回去了,也没凑够。那些日子我整日愁眉苦脸的,有一天从山下回来,遇到虎口寨的刘二哥,他问我咋回事,我把事一说,刘二哥就告诉我乔二寨主那里有,还替我求了回来,我一拿到就给兄长送了过去,我娘的病算是有救了。”
头前说话的阿平接着说道:“乔二当家的是真仁义。我还听说三儿在天珠寨赌钱,输了一屁股债,朱寨主扬言要剁了三儿的手,也是乔二寨主给摆平的。”
“我听说三儿欠了好几十两呢,乔二当家怎么给摆平的?”铁头疑惑道。
“嗨,还能怎么摆平,乔二寨主差人送了银子去,把他这窟窿填上了呗。”
潘龙听到这,干咳了两声走了出来,问铁头:“铁头,你娘病重怎么没告诉我?咱们龙头寨库房里也有好多药材,还麻烦到乔二当家那边去。”
铁头和阿平没想到潘龙会听到他们说话,吓了一跳,两人齐齐叫了一声“大当家”之后便低着头不敢说话。
“日后家里有什么困难,兄弟们手头不宽裕了,就和我说,你们都是跟着我潘龙出生入死的兄弟,我还能亏待了你们吗?”潘龙语重心长的说道。
铁头和阿平二人连忙点头称是,谢过潘龙。
潘龙提着鸟走远了,铁头和阿平才敢抬手擦去头上汗水。他二人背地里说小话竟被大当家的听到了,还是在夸赞二当家,也不知道大当家生没生气,以后会不会给自己穿小鞋。
潘龙转过身就拉下了脸,腹诽道,乔二对我寨中的兄弟一个比一个好,几十两银子说给就给,贵重的药材说送就送,这样收买人心,是意欲何为?
虽说乔童一向急公好义,仗义疏财,霁云山各寨兄弟无不知晓乔童为人仁义。原先潘龙当他是为人仗义,可现在,潘龙怎么看怎么想乔童都是在收买人心!
潘龙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心想乔童此人心机深沉不能再留了。自从贾春死后,潘龙再不将兄弟情义放在心中,兄弟相残,天诛地灭,贾春虽不是死于自己之手,也是出于自己授意,自己不仅没有被天诛地灭,反而更加自在快活了。
潘龙想要除掉乔童的念头,越想越坚定,他便开始悄悄谋划起来。此事潘龙并不想让他人知道,所以也没找孙盛商议。
潘龙如何先不说,乔童最近做了不少善事,各寨都有人受到过乔童的照拂,隔三差五就有人跑来虎口寨感谢乔童帮忙,开始乔童还深感快慰,可后来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有些时候自己并没有出手,可那些兄弟却对自己感恩戴德,非说是自己仗义相助不求留名。
乔童是越想越害怕,此事定是有人从中作梗,想要挑拨自己和潘龙之间的关系。自己本不是想收买人心,现在弄成这样,倒像是自己意有所图了。
乔童本想去与潘龙做个解释,可是思及上次两人的不欢而散,又怕是潘龙做的局,故意找自己麻烦。但若不是潘龙,那最有可能的就是孙盛,他先挑拨了贾春和潘龙,现在轮到自己了。
乔童越想越觉得是孙盛,便把原来安插到石山寨的兄弟叫了回来,打听孙盛近日来的行径。
内线回报说:“最近一段时间,孙盛只忙于行商走货,最近又走了新的行商路线,需要的人手越发多了,原本霁云寨的人手都已经打乱安插到各商队中,寨子里经常只剩些老弱病残。并未有其他怪异的举动。”
孙盛那边没有异常,乔童自然又想到了潘龙。他派人在龙头寨外蹲点观察,探子回报却让乔童有些坐不住了,说是潘龙连日操练手下,寨里还多了不少面生之人。
乔童知道大事不好,是潘龙要对自己下手了。俗话说得好,先发制人,后发受制于人,既然潘龙已不顾兄弟情义,为求保命,自己只能趁他还没有防备之时,先下手为强了。
筹谋计划了两日,乔童派人去龙头寨请潘龙过来喝酒,潘龙不疑有他,暗自思量这是一个好机会,到时自己多带些人手在虎口寨外埋伏,自己将乔童诱骗出来,然后一击必杀。
“回去告诉你们寨主,让他备上好酒好菜,我到时一定去。”
到了宴请当天,潘龙安排好手下在虎口寨外一线天埋伏,又带了十余个好手陪在身边一同前去。
乔童在寨中等着,左等潘龙也不来右等还不来,克制不住自己走来走去,心中暗想难不成是潘龙看出破绽,不打算来了?
就在乔童等的心慌之时,潘龙带人到了,一见乔童,潘龙就上前揽住他,说道:“哈哈哈二弟今日准备了什么好菜,大哥这都已经闻见香味了。”
乔童被他揽着有些不自在,却又不敢挣开,僵硬着身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