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锡接过铭牌前后看了看,想来曹宾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这铭牌应该是真的。
范锡将铭牌交还给孙盛,说道:“寨主,您得亲自去一趟庐州曹家,那杨兴如此胆大,怕是整个歙县都遍布他的眼线。”
范锡的担忧便是杨兴。杨兴胆量颇大,敢软禁县守,还勾结土匪,在歙县不知道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
孙盛自然也知道事情轻重,自己平日在寨中和范锡商议曹宾的事情都要小心翼翼,何况此等大事,若是假借他人之手,出了纰漏,那曹宾能苟活,自己就要小命不保了。
“我知道了,我今晚趁夜色偷偷下山,去庐州找曹家的人,寨中的事就劳烦先生了。”
“寨主太客气了,能为寨主分忧,是范某的荣幸。”
二人寒暄一番,孙盛便回到自己房中休息,只等夜色来临悄悄潜下山去。
孙盛给马掌上缠了布条,牵着马走到山下,然后一路快马加鞭往东北方向而去,到第二日下午就到了庐州。
孙盛看着高大恢宏的城墙,叹了一句不亏是江南之首。一进城门,便见阡陌纵横,人群熙攘,竟是比范锡画的还要热闹几分。
孙盛问明曹府所在,片刻不敢耽搁,直接来到曹府大门前,拿出曹宾的铭牌对着府门守卫说道:“曹宾曹大人派我前来送信。”
曹府守卫自然一眼就认出是主家的铭牌,将孙盛请进门房稍坐,自己转身进去通报。
不多时守卫便出来请孙盛:“主公请你进去,随我来。”
孙盛跟着守卫一路往里走,这曹府对他来说真是大的没边,廊道的柱子都雕着各式的浮雕,院子里亭台楼阁,假山流水竟是浑然天成一般。
孙盛看着假山流水,惊的合不拢嘴,问守卫:“兄弟,这水怎么还能从假山上流下来啊?”
“这个假山里有公输大师做的机关,能将水引流到山顶,自然就可以从山顶流下了。”守卫看了一眼孙盛,见他一副土包子的表情,自豪之感油然而生。
孙盛第听了连连点头,心里想着等我以后有钱了,也弄这么一个玩意,公输大师是吧,我记下了。
在曹府大院走了有一会,守卫在一个雕梁画柱的房子在停下:“主公就在里面,进去吧。”
孙盛谢过守卫之后,进了大门,这个房间不光外面看上去恢弘大气,里面布置的也十分精致,进了房门是一架黄花梨大屏风,转过屏风是一间大堂,前后竟有近百步,尽头还有一道纱幔,里面是何景象在外面看不真切,只听几个女子嬉笑之声。
“近前说话。”一声威严的声音在纱幔后传出,嬉笑声顿时停了。
孙盛连忙一路小跑来到近前:“大…大人,小的孙…孙盛。”
到底是第一次见这阵仗,孙盛说话都有些哆嗦。
“我四弟派你来的?他近来可好啊?”那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
“回大人,曹…曹大人,不…不太好。”孙盛不敢抬头。
“不太好?我四弟怎么了?”
“曹大人被手下县丞软禁在县守府上,特命我前来求助。”
“啪!”
“啊!”
先是一声瓷器被摔碎的声音,紧接着传来几声女子惊叫声,孙盛头低的更低了。
“混账东西,竟敢欺辱我曹家子弟!歙县县丞叫甚名谁?是谁家之人”
“回大人,歙县县丞杨兴,是歙县本地人。”
“哼!一个小小的县丞,竟敢欺负我曹家嫡系子弟,来人!”
纱幔内的男子的声音刚落,便闪出几个衣甲鲜明的军士。
“于英,你带五千兵马,随……你叫什么?”
“小的孙盛。”
“随孙盛前去歙县,帮四公子解围。”
于英跪地领命:“喏。”说完看向孙盛,“孙先生,走吧。”
孙盛看向纱幔,行了一礼,“小的告退。”
“且慢!你回去给曹宾带句话,以后有难处早点和家里说,别委屈了自己。”那威严的男声说道。
“喏,小的一定将话带到。”
孙盛转身出来,于英正等在门口,看见孙盛,说道:“不要乱看,跟我走。”
孙盛老老实实的跟在于英身后,二人从侧门出了曹府,一路来到庐州外城军营所在。
于英唤过一员裨将,说道:“主公有令,抽调五千兵士随我前去歙县,助四公子脱困。”
裨将很快点齐人手,在孙盛的带领下往歙县行军,五千兵士马星夜兼程,第三天午时才到歙县地界。
“于将军,前面就是歙县县城了,小的有难言之隐不方便现身,只能送将军到这里了。”
于英冲孙盛拱了拱手,说道:“于英替四公子谢过孙先生了。”
“不用谢不用谢,祝于将军马到成功。”孙盛说完便骑马绕开歙县县城,从另一个方向回了霁云山。
于英带着五千兵士来到歙县城下,早有歙县守军通报给了杨兴。
这时杨兴坐不住了,他不知道庐州军怎么会突然来到歙县,如果他们是来见曹宾的,那自己软禁曹宾一事便再也瞒不住了。若不是来见曹宾,最近也没有收到政报军报说庐州有军队调动路过歙县啊。
杨兴脑子转的飞快,思来想去,他决定先找曹宾探探口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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