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瑶多少还是有些不甘心,想知道自己到底是从哪里开始与梵沧海擦肩而过的。当初梵沧海将贴身玉佩当做定情信物送给她,亲事就是坐实了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他应该不是一个容易动摇信念之人。父亲当面退婚也许会让他难堪,但他若还有一点心意,她亲自来天门,他应该不会退缩。
但现在,梵沧海是半句不提婚事,唯一的理由只有端木昱儿。他们二人必定感情匪浅!
梵家不与玄门打交道是家规,南宫瑶是知道的。他应该是逃难之后才与端木昱儿遇上,短短时间就奠定了坚定不移的友情,南宫瑶内心深处是无比艳羡的。因此很想知道他们二人的故事。
南宫瑶不提起,小道侣两人都快忘了,也许是有意相忘,毕竟那初遇的一幕十分尴尬。
就在他们二人左右为难之时,来了一个门人,说师尊让四师兄上中央门一趟。梵沧海便起身告辞了,留下端木昱儿和南宫瑶二人。
南宫瑶看着梵沧海远去的背影,只觉得望一眼少一眼。
端木昱儿不是傻子,他当然看得出来南宫瑶对梵沧海依依不舍,可梵沧海从不回应她。梵兄是个立场分明的人,端木昱儿隐约觉得,自己是有责任的。
看他在席上对自己百般照顾,连自己手上被热水溅到他都十分小心,要为自己涂上草药,还是不容拒绝那种。
端木昱儿真心款待南宫瑶,没曾想成了让她看自己笑话的奇怪午膳。
也许梵沧海是被道侣的特性引导,感情的方向才走错了?端木昱儿想替他说句话。
“南宫姑娘,梵兄身为亲传弟子,肩负神职,与普通修士不同,他需要的是时间。眼下师尊是不可能同意他将注意力过多地放在私事上面的。还望姑娘理解。”
南宫瑶对亲传弟子不了解,问道:“为何如此说?端木公子能否告知?”
“据昱儿所知,大师兄与二师兄已经镇守天门数十年了,是我们的前辈。姑娘见过他们的容貌吗?”虽然这是一个残酷的事实,但端木昱儿觉得还是有必要相告的,免得误了人家姑娘终身。
谁知南宫瑶摇摇头,道:“我哪有那个福分看见他们?结道侣当日也仅仅是远远地望了一眼,只觉得亲传弟子都好年轻。”
“对,几位师兄看上去只有二十岁出头。这是虚空门的‘驻颜术’。”端木昱儿擅自给虚空门起了一个绝招,“而且,他们会一直这么下去。”
“啊?”南宫瑶果然惊讶不已,也就是说,梵沧海也将容颜不衰。她终于知道自己与梵沧海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若无意外,亲传弟子将与虚空门同在。南宫姑娘,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南宫瑶落寞地点了点头,当自己的容颜一点一点衰老的时候,梵沧海仍旧是少年模样。这样的男子,哪个女子敢去触碰?
自己并不适合梵沧海……
*
梵沧海刚上中央门,暮行天问先是问了一下他们的御剑成果。梵沧海有些惭愧地汇报了,昱儿能勉强站上去,而他仍旧被剑灵耍得厉害。
两个人仍未被剑灵认可。
暮行天问明显有些不满意,叮嘱他们不要懈怠了。
梵沧海连连称是。看来,今日若未御剑成功,师尊就要问罪了。
“叫你上来,是想告诉你,确实有一个魅魔宗。”
梵沧海一惊:“师尊,这么快就查到了吗?”
暮行天问道:“魅魔宗是隐藏在黑暗深处的一个魔教。这个魔教十分诡异,丧失人伦。教中每一个成员,都是与妖兽结合的丧心病狂者。”
“是为了修炼暗灵之气?”
“在黑暗深处,确实有不少堕落的术士,迷信暗灵之气,不惜糟蹋身体发肤,变成人不人妖不妖的怪物。”
“这……这与梵家有什么关系?”
“你且听我慢慢道来。”
“对不起师尊,沧海太心急了。”
暮行天问轻轻地踱着步子,道:“据说这个魅魔宗,男教徒要先行阉|割,再与妖兽结合,学会魅惑,女的与妖兽合体成为更加魅惑的人。主要是渗透到朝廷,依附高官权贵获取利益。可以说与那苏妲己相去无几。”
梵沧海心中骇然:“如此恐怖,玄门不管吗?”
“他们人数不多,但势力庞大,因为依附的都是达官贵人,利益是与朝廷挂钩的。玄门想管,也得有落脚之地,没有周全的部署会被当朝指责干扰朝政。谁会为了一个小小的魅魔宗断送自己的宗门呢?何况,这个魅魔宗并未浮出水面,为师今日与你说的,世人还蒙在鼓里呢。”
梵沧海不得不佩服师尊的能耐,道:“那师尊您是如何得知?”
暮行天问似笑非笑地道:“这你就不要管了。梵家如何得罪了魅魔宗,还要从你们自家查起。梵家问题出现在哪里,暂时还不好说,就算你父亲为官期间触犯了他们的利益,也未必自知,就这么糊里糊涂就被人满门抄斩了。”
“根据乳母所言,母亲似乎知道仇家很强大,莫非就是指这魅魔宗?”
“不可鲁莽断言,若真与魅魔宗有关,他们也该知道你入了天门。就看他们有没有胆量赶尽杀绝了,迟早是要浮出水面的。”
“那关于沧海的祖父,师尊是否了解到什么?”
暮行天问摇了摇头,道:“暂时无可奉告。”
尽管如此,师尊能为自己做这些,梵沧海已然十分感激,当下深深作揖道谢。
暮行天问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