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对自己这般的没有自信么?”
陌烟笑了笑,如是问他。
“并非。”
东方子珩如是答她,嗓音听不出来有什么情绪,依旧是素来的清冷寡淡模样,接着同她解释说,“只是阿陌太好了,怕是旁人更能够得你中意也不定,所以我只能够如此了。”
她听着笑了,心中却是略微有些沉重,只是她不愿他看出来,于是故作轻松道,“旁人再好也比不过师兄啊。师兄可是北沐帝子,被整个北沐当做战神的人物,亦是整个江湖中鼎鼎大名的子珩公子不是,我怎么会舍师兄而心悦他人?”
“只是………”
东方子珩嗓音顿了顿,略微有些迟疑,随后到底还是决心往下说了,道,“我也有些害怕。
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初我为了周全伤你那样深,如今到底还是控制不住这情,同你在了一处。
不晓得是否年少的时候,那一份最纯澈的情感也因为时间荏苒而淡去了许多许多。虽说如今两情相悦,只是我…到底还是有些担心的。”
陌烟倒是没有想到他会有这样的细腻心思,也是头几次听到他这样的说这么多话,听得的时候,她眼底有些晦暗不明的颜色。
只是良久,她还是没有开口。
“玄晏。”
这是她第一次唤他的字,随后本是因为她良久不开口,故而转身的修长身影似乎略微的顿了顿,随后他转身过来看她。
只是他还没有将另外的一句话说出口,撞入眼帘的东西,便刺得他眼底生了温。
“这是?”
“还记得这个是什么么?”
陌烟看他,唇角没有笑意,但是那双眼眸中的情绪,胜过如暖阳般的笑意。
东方子珩淡淡的应了一声,眼底的颜色格外的专注,许久,他道,“记得的。”
“当年年少的时候我向师兄表达心意之时便做了一条衿带,昔日由于一些不可言说的事情到底错付。
如今知晓了,师兄,可愿意接过这一条衿带,听我说一席话?”
东方子珩嗓音如常,点了点头,“嗯。”
“师兄听过《凤求凰》说与我听,小女子不才,唯独听过一曲出自柳永笔下的《雨霖铃》。”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
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
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
杨柳岸晓风残月。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所幸此时师兄与我在这乱世当中有幸没有错过,故而也是不会有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的心酸,但是到底当年是有的。”
“谨以此诗,回首昔日,遥想今朝。”
“不知师兄可愿?”
陌烟说到这里,便止住了,她是以抬眼去看他,那双眼眸依旧是清冷寡淡的,同昔日一样,却又如同昔日不一样。
“愿。”
他听到自己的嗓音,没有任何的犹豫,如那一刻情窦初开时候,昔日不曾后悔过的决定一般。
他接过来她的衿带,笑了笑,眉眼间都恍若带着阳光的温度,“阿陌,你能够喜欢我。我很开心。”
东方子珩这般的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