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他的身旁分明是嘈杂的凌乱,却是不知为何,心中一片的安然宁静。
兴许是那些想到了的东西。
陌上子行不知道。
他如是这般的想着。
台上的霍竹雅将一切尽收眼底,但是这个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她并没有开口同一旁正襟危坐的宋子书说什么。
只是捅了捅他手臂。
倘若是在平常的时候她不作红妆,这样的动作的的确确是感觉到没有什么,然而现在却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她依旧是如同往日一般的大大咧咧。
“……………”
宋子书鼻尖的味道一直都是养在深闺中的女儿家最喜欢的胭脂香,这样的味道对于军中任何一个将士而言都是陌生的。
是以他红了耳尖,接着偏头去看她。
霍竹雅笑了笑。
“…………”
宋子书突然就咳嗽了两声。
她眼眸中有些疑惑不解的神色,接着道,“你这是在咳嗽一些什么?”
末了她想了想,补充道,“我不过只是想让你看一看那边的情形罢了,虽然这个时候我是作女儿家的装扮,但是实际上我终究是一个大老爷们。”
“你没有必要担心什么。”
其实这句话说与不说都没有什么关系,按照宋子书的性子,他若是冷静一会儿便会知道这不过只是素来的习惯,自然而然也不会去介意什么。
只是这个时候她偏生还同他解释了。
他难免尴尬。
这句话明理暗里的意思就是说,霍竹雅自己道自己并没有那样的龙阳之癖不是,而他这样的反应,很明显就是将自己上头的这一位主将当做了那样的人。
宋子书难免无奈,随后转了一个话题,按着她说的去看了那边容色陌生的陌上子行和那个药童。
疑惑不解的回了眼眸来看着霍竹雅,“这看起来不知在何处见过的,只是想不出来了。看这一身打扮应该也是一个伙房中打下手的不是。
你叫我,就是为了?”
末了,他便是不再说了。
霍竹雅支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这个时候她一身鹅黄色罗裙,身姿纤长,一双素来有些风雪颜色的眼眸没有什么情绪。
但是这个时候她是眯着眼眸的,不知为何这个时候看起来有些慵懒的感觉了不是。
她蓦然间就笑了。
笑声是素来的清浅,但是如铃,却也是如山间的泉。
“你果真是记性不好了。”
她这样的莫名其妙的来了一句。
随后在宋子书有几分疑惑不解,但是更多的晦暗不明的眼神下,指尖拢了拢袖口,嗓音仍是懒散,如是才说。
“我以为你记得的。”
她顿了顿,随后有几分无奈的模样摇了摇头,方才是说,“没有想到当年那个以一纸论策震惊了整个东瀛帝都的寒门书生啊,如今的记性还比不得一个武将了去。”
宋子书不可置否,他对于霍竹雅提起来当年的往事并没有什么情绪,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
接着果不其然听她继续说。
那声音低低的。
“那一场战,南栾陌上家受挫,嫡出长孙与当家的家主。”
“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