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努力让脚步看起来稳妥一些,看起来不是那么的慌张,毕竟这个竹园可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旁人肯定会认识自己的,这也就不难推算出来究竟出了事。所以,苏锦霜想,自己不能够拿阿若姐姐的名声去赌。
她打算去找墨修言的,毕竟这不仅仅是姐姐的交代,而且大师兄肯定是有什么法子的。可是走过去了还不到两步,她就停顿住了。
大师兄的品味,着实是让人不敢恭维的,之前送给自己的生辰礼物是一件衣裙,说好了是雪白色薄纱的,实际上是茶白色的罗裙,用的花样子是多年以前都不时兴的枝桠。用大师兄的话来说,这一件衣裳是简单朴素又大方的,实际上也只有苏锦霜清楚,他不过是不知道送些什么精心挑选的罗裙罢了,只是可惜了,大师兄的好意似乎完全都没有被衣裙接纳。
若是去拜托大师兄的话,按照他的性格是绝对成了的这件事情,但是结果如何她是真的不知道了,毕竟大师兄的品味差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阿若姐姐没有计较什么,但是不代表说自己就不介意啊,万一她家的阿若姐姐穿的衣服太旧了,或许还会被别人指点呢,这样的话姐姐心里面该多难过啊。
于是,苏锦霜走过去了另一个方向。她从袖子里面掏出来东方子珩给的那一张纸,按照上面的简短的几句话在路上走来走去,看来绕来绕去。她终于看到了眼前的院子,模样的的确确是不错的,只是可惜了,她现在并没有什么欣赏的心思。
苏锦霜连忙上去叩门,后面的门无风自动。她看到一个身子修长的孱弱少年卧在软榻上头,漆黑的发丝随意用红色的丝线束起来在末端,容貌苍白而昳丽,那双红唇如同染上了血的味道一样。少年穿着一身东瀛的传统服饰,层层叠叠的如同淡雅的云霞一样的碧青色。他扬起笑,像是古老的歌剧中的回忆,十分诡异而妖娆。
“你是来取衣服的?”少年问,眼神望着她。
苏锦霜被看得发麻,但还是努力镇定着自己的声音以至于没有颤抖,“是,阿若姐姐的大师兄说的。”
“可真可爱呢,小丫头。”罂说,打了一个哈欠,似乎也不怀疑,指着桌子上的一套舞裙和首饰,“拿走吧。”
她慢慢的走近,最后抓起来衣裙就反射性的退后三步远,警惕的看着罂,最后声音放柔了一些,“谢谢。”
随后转身离开。
阿若姐姐的大师兄真是一个怪人,为什么要帮助姐姐,问一个理由都好难,而且那个少年郎也好恐怖的样子啊,红红的……好诡异。阿若姐姐的大师兄,究竟是什么人啊,一堆的都是疯子一样的。
苏锦霜如是想。
屏风后面的东方子珩不说话,也不做什么动作,面容上依旧是波澜不惊的感觉,此刻他望着手中茶杯中缓缓晕染开的一片姿态优美的茶叶,叹了一口气。
罂从软榻上懒洋洋的起来,走路都是显得孱弱十分的,不知道是因为太困了还是怎么的,总让人会有这样的感觉。他走到东方子珩面前,“为什么要我帮你,你其实可以自己给的。”
“阿若也是你的师姐。”东方子珩莫名其妙的说出这样的解释来,眼神没有移动,“而且你们感情不错,你出面她应该不会怀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