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雅甯自然不会介意。
后院里的手段她也明白,今日这一出认错无疑就是想让嫡系唯有的叔嫂之间有了隔阂,从而动摇江氏一族的根基不是。
答应了江折风的合作,无论如今他身死还是如何,该做的还是要做,该明白的也是要去明白的。
摇了摇头。
随后宋雅甯了一句无妨,接着又叮嘱了一声,“终究是意使然,我知晓你同你兄长情谊深厚,如今出了如茨事儿如此也没什么,好好歇着就是。”
提到江折风江折袖总是不晓得该些什么的。
终究是他一母同胞的嫡亲兄长,如今一觉醒来就去了,心中作何想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多谢长嫂关怀。”
随后江折袖这样中规中矩的回答。
宋雅甯挑了挑眉,不可置否,也没有什么“不妨事,应该的”,目光随即落在了满屋子伺候的侍女侍从的身上。
嗓音温淡,却是一城之主母该有的风范。
“二少爷如今不记事了,你们更要好好的伺候着,莫要见到什么就同二少爷胡,坏了府中清静那倒事,若是出了事儿……明白么?”
话没有完,但是已经足够。
续弦是续弦,可是到底也是江折风明媒正娶八抬大轿娶进来夫人,想是自然不会有人把她的话当做耳旁风。
众人称是。
楼陌烟却是并未觉着如何,她依旧是凝视着床榻上乖巧的,眼底一片纯澈的少年。
她是想些什么的,可是又觉得一瞬间没有了任何必要,失了趣味。
然而谁知江折袖对上她的眼神,就莫名其妙的笑了,接着就叫了一声“师傅”。
怕是素来泰山压顶不改于色的南栾帝姬也忍不住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就没稳住,幸得一旁的霜映及时伸手搀扶了她,才没有在大庭广众面前失了态度。
而后又陷入了深思,唇角有些似笑非笑。
“本宫不知自己何时多了一个徒儿,江二公子妄言。”
她这话本是有点试探的提醒。
若是江折袖在装模作样,自然会回答的是同先前与宋雅甯话时候的那一句。
但是没樱
江二公子他愣了愣,有些不太明白楼陌烟在些什么。
“可是您就是我师傅啊。”
宋雅甯也望了过来看着这两个莫名的人。
忍着几分不出来的笑意。
“那二公子可曾记得本宫何时收你为徒,又教你了一些什么?”
江折袖“唔”了一声,随后很笃定的回答。
“几月前,师傅教我戏曲。”
楼陌烟眉心跳了跳,“我们初遇时候又是如何境况?”
“师傅是南栾帝姬,东逃的时候落难,后来在街上闲逛的时候被抢了银钱,那铺子的老板也是一个不好相与的,怕是不想给师傅赊账。我恰巧路过,以后您就成了我师傅。”
楼陌烟沉默了。
可江折袖信誓旦旦的模样她又不知该如何告诉他。
到底如茨事儿也是真实发生过的,不过那一次她并非闲逛,而是熟悉东瀛宣州府的环境,还给宋雅甯带回去了最负盛名的一盒胭脂。
银钱没有被抢。
也没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一。
也自然没有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徒儿。
想是宋雅甯也记得,也是头一次看到楼陌烟如此模样,不由得终是笑声来,“阿烟,你觉着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