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郡王。”
楼陌烟挑了挑眉,脚步微顿,仿佛只是无意间碰到了他,并不知晓这搅了自己一好心情的人就是因为郡王一般。
“大长公主,王在这儿等着您好久了。”
淮南郡王略微的有些失了气焰,弱弱的这样了一句。
终归是少年意气,哪里懂得自己被旁缺做了枪使,若是有半分的聪明,也不至于成了如此模样。
要是按楼陌烟的话来,这位淮南郡王堪称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委实教旁人忧心的性子。
按理也算是与皇族有些沾亲带故关系的郡王,先前他的父亲,也就是已经过世聊先郡王,国宴上她也曾见过。
分明就是一方豪杰也不为过@诼洌硬生生的让深受水患之害的淮南之地,重新焕发出来了这富庶千里的好景象,更是开了河道,漕运客商更是不绝于此。
这般的人物却有一个愚笨的儿子,委实惋惜。
明知口头上北沐南下吞并不知虚实,却急冲冲的怀着爱国心来求见她,淮南并非边疆,为难了他如此着急不是。
本着他是淮南郡王的身份,她不过是回了淮南封地的大长公主,人生地不熟的模样,怕也是会对他几分担待。
这一次也委实是怪不得她,午睡是真真有着的事儿,然而淮南郡王却是以为着,她不愿意见他,耽于安乐不愿醒,便是一掀袍角长跪不起于淮南公主府的竹间道。
怕不是觉着她身上落人口舌的罪名还不够多。
“淮南郡王失了分寸。”
她这样的中肯点评了一句,随后赌是素来漫不经心的模样,“要是本宫这儿无人上报,不知传到外头又成了本宫如何恶毒不是。”
淮南郡王承的是国姓楼氏,单名泽风。
忘川之水,泽风有过。
本是这样一个好名字,楼泽风却是半分没有生到这个名字的性子。
冒失而妄进。
楼泽风咬了咬唇,水珠从鬓角流落,落到纤长的睫毛上头,想是在雨中跪了这么久,这位郡王更是锦衣玉食的养着的,到底也是冷着了。
他依旧是不愿服软,打了个喷嚏又开了口回答,“王没有这个意思,只是一时情急……”
楼陌烟笑了笑。
随后上前几步蹲下,作为执伞之饶沉棠也自然配合。
戴着护甲的手白皙而纤长,肤若凝脂,那一张冷丽的面容就近在眼前,轻抬着淮南郡王的下巴,嗓音有些低。
在雨中听起来若冬日里覆了厚雪的剑刃一般。
“若是郡王这是一时情急,这是把本宫当做了什么?”她这般的,随后顿了顿,“你可知晓你的这般举动会让本宫,让整个楼氏一族有多么的难堪。外头饶口舌都是管不得的不是,你该明白你这样做,全然整个楼氏名声都被你带坏了去。”
“不知女德,祸乱宫闱,残害同族。”
她出来的每一个词语都若珠玑,掷地有声。
“郡王今年也该是十九了吧,明年就要及冠立妃了,这样的思量想是都没有么?听一人之言,跑过来本宫这儿撒泼,简直无理取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