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川一把抓住她的衣领道:“嘿!想跑?没那么容易,赶紧还钱!”
“就是,今日不给个说法可不能走。”陈大山斜睨了苏婆子一眼,苏婆子打了个寒噤,陈氏兄弟是真正与人厮杀过的军人,那眼神带了许多肃杀。
苏婆子这一刻才深悔到苏薇家来揩油,尤其后悔不该泼出去那瓶鸡血,谁知道这两个杀神站哪儿不好,非得挡在苏薇面前。
苏薇见有陈氏兄弟相帮,也乐得清闲,她此时正需要个强有力的靠山呢,让这两位吓吓苏婆子等人也好。
只是她见陈大山袖子的鸡血还在滴滴答答十分恶心,正巧看见阿章下了学奔进来,她对阿章招招手,阿章早就听路边的村人议论,苏婆子和朱桃花又来他家闹,他怕二姐一个人不能应付,紧赶慢赶地跑回家。
苏薇对阿章说了几句,阿章点点头就跑了出去,陈大哥帮了自家这么大的忙,怎么好意思一直让他穿着那么肮脏的衣衫。
苏婆子见到阿章却像见了救星一般,她一把抓住阿章道:“乖孙子,你跟你二姐说说让她帮我掏二两银子给这位爷。”
“奶奶,你弄脏了陈大哥的衣衫,怎么却叫我二姐掏钱?”阿章眨巴这大眼,一脸不解地看着苏婆子。
“咦?奶奶不是口口声声说孙女是鬼怪附身么?这会儿怎么管孙女要钱?您不怕给您掏出来的是冥币么?”苏薇从陈小川身后探出个脑袋从苏婆子做了个鬼脸。
吓得苏婆子直往后退,只是她是个死要钱的,而且还是个不要脸的,她声音颤抖地道:“管你是人是鬼,你总是我孙女,快帮奶奶拿二两银子还给这位大爷。”
苏有才见争论的焦点从苏薇忤逆,神奇的变为苏薇是不是被鬼怪附身,这两件事都是他喜闻乐见的,可现在话题诡异地转变为苏婆子恬着脸问苏薇要钱。
这老婆子上一刻还言之灼灼地说苏薇被鬼怪附身,现在居然管苏薇要钱,这让围观的众人都十分鄙夷,这苏婆子为了钱还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先是不惜红口白牙地咒自家孙女是鬼怪,现在为了二两银子,居然又承认苏薇是她孙女了,这老婆子果然没一句实话,哪里还有人把她说苏薇被鬼怪附身的话当真,只当她是为骗钱编的瞎话。
“就是,二丫头快帮你奶奶还钱!”朱桃花手里的擀面杖还没丢,举起擀面杖对苏薇指指点点,倒像是在恐吓苏薇一般。
“三婶,你别这样!我把钱还给陈大哥就是,你不要打我!”苏薇楚楚可怜地看着朱桃花。
众人又是一阵唏嘘,要不是苏有才神色阴沉地看着苏薇,早就有人跳出来为苏薇说话了,这苏婆子和朱桃花为了钱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看苏薇这惧怕的神情,看来这朱桃花欺负苏薇也不是一两回了。
苏有才很不乐见现在的形势,只是摊上苏婆子和朱桃花这两个猪一样队友,他今日想借着忤逆的罪名收拾苏薇,势必影响他在苏家村的威望,可是如果不收拾苏薇,那起受了苏薇家好处的人家只怕以后更会攀附苏薇家,不把他这个苏家村的首富和首席行政长官放在眼中。
他无论如何不能容忍这种事情发生,只是陈大山兄弟俩不知今日是抽什么疯,平日对他颇多尊敬,今日却无论他明示暗示就是不离开苏家,只盯着苏婆子要钱,那苏婆子又是个听不得钱字的,现在局面就成了这混乱的模样。
陈氏兄弟像两尊铁塔似的站在苏薇身前,苏薇偶尔从他们身后探出个脑袋来说话,还总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博人同情,这小妮子果然如玉儿所说十分奸猾阴险,小小年纪坏成这样儿,长大了还如何得了?
苏有才咳嗽了一声道:“那个什么,你们先别争吵衣衫的事情了,陈大山,你的衣衫本村长赔你就是。”
他强忍住心中的抽痛,告诉自己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舍不得二两赢不了威望,现在最要紧的是借着苏婆子和朱桃花方才说苏薇忤逆,又指认她被鬼怪附身将这个可恶的黄毛丫头打翻在地翻身不得,最好能把她赶出苏家村去。
苏婆子一听村长同意赔陈大山衣衫,顿时通体舒泰,精神也恢复正常了。
她立时也不逃跑,也不抓着阿章不放了,小眼睛亮晶晶地直起身来,站在朱桃花身后探出个脑袋道:“苏村长,你也看见了,苏薇忤逆不孝,她娘也不管教她,任由她不尊长辈,是不是该请出家法来整治?”
自从苏薇威吓过她之后,她对这个孙女只剩惧怕和怨恨,何况想起苏薇之前划破她手掌的事,她不检讨自己这个奶奶如何不慈,只觉得苏薇阴险狠毒,与原先大不一样,她听了吴道婆胡诌之后已经认定现在的苏薇不是她的孙女,只想怎样把苏薇赶走,甚至让苏薇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反正苏薇已经被鬼怪附了身,在之前她原本想先敲诈了苏薇家的家财再说,只是她惧怕苏薇,今日又那么多人壮胆,她也就不怕了,开口句句狠毒。
这家法在苏家村一般只对十分忤逆不孝、虐待父母、失德败行的成年男子使用,她开口就说要请家法,哪里有半分对自己亲孙女的怜惜。
可是她犹嫌不够狠毒,又道:“这二丫头早已被魔鬼附了身,普通家法也奈何不了她,不如将她绑在柱子上泼了黑狗血和公鸡血,再以桃木鞭子狠狠抽上两个时辰,只怕她身体里的鬼怪就跑出来了。”
阿章听了苏婆子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