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说什么呢?我越听越寒颤,禁不住轻轻歪在她身上,看着她悠远的神色转向我,语重心长地问,“最近是不是与墨漓走的太近了?”
“啊?什么呀?”我咬唇嘟囔。
“前段时间,你们俩的传言可不少。”太后言辞凿凿地盯着我,“这次传出墨玄与你的婚事,哀家知道是昕妃那里一厢情愿搞得鬼,与你无关。那墨漓那里呢,你别说你心中无意啊!”
我心中一个咯噔,心思百转千回,太后这是不希望我与墨漓在一起了。
“丫头。不是哀家要阻拦你的婚事,也不是墨漓不好,他是很优秀,你也不一般,可,以你的心性,他真的合适吗,况且,他对你有几分真心,你可有把握?繁花渐入迷人眼啊!”
这回我是彻底听懂她话里的意思了,不是不希望我们在一起,而是告诉我,墨漓不是良配,他就是太美好了,所以注定不合适。其实与我百般纠结的理由也差不多。他不可能给我唯一,对我不公平,我奢求他的唯一,对他不公平。且宫中繁华真是水中望月,稍不留意,尸骨无存,不值得留恋。而且,为何频频昕妃要向我抛出橄榄枝,不就是因为我父亲在文生堆里无可撼动的地位么,焉知墨漓不是为此而接近我呢。
太后的一番话在我脑海里盘旋良久,痛定思痛,不可谓不深刻。
不过三日,不知哪个传出的,靖王妃正在为小靖王选妃的消息不胫而走,掀起不小的波澜,京中有意者反反复复几乎狠着劲儿要把靖王府的门槛儿踏破。
小靖王从宫中皇上的天禄殿出来,直冲自家靖王府,一入府门,便压着嗓子问,“母亲呢?”
侍立的丫头喜气洋洋地回答,“刚刚会客,现在正在内室躺着呢。”
“谁来了?”
“左督御史夫人”
小靖王听罢,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刚毅的下颌一挺,眼底已是一片冰寒,“哼,一个个闲着没事找事!”
侍立的丫头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狐疑地盯着小主子渐行渐远的背影。这些都是女方托人来打听小靖王婚配消息的,毛遂自荐的,这不是好事儿么。为什么,小主子似乎很生气呢。
“母亲,母亲。”小靖王急切的声音从门外唤到门内。他已经许久没有这般沉不住气了,自从父亲去世,他就是这个家的顶梁柱,又跟着各色人物历练了好几年,性子沉稳豁达,不惊风月。
靖王妃在腰塌上缓缓坐起,并没有应声,只是有一刻的愣怔。
贴身丫头知道主子的心思,一双凤眼露出担忧的神色,“夫人……”
靖王妃无力地摆了摆手,“你带着大家都下去吧,就让他在我这儿闹一场吧。”
丫头明白主子的意思,也好,好好闹一场,也就过去了,无奈地下去了,又在门外遣散了所有侍奉的人。
“儿子给母亲请安。”小靖王进门便是沉目冲冲,一把火好似在胸口燃烧,但到底还算冷静,没忘了请安,回府一路上在脑子里也想好了说辞。
“进来坐吧。”靖王妃见儿子在自己面前还知道收敛几分臭脾气,欣慰地点了点头。
“母亲,是您到宫里请求太后娘娘赐婚的吗?”小靖王刚刚在皇上那里知道,最近,各府莫名其妙纷纷上门打探自己,这一切罪魁祸首居然是母亲,听到这个内幕,她几乎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了。
“是。”靖王妃波澜不惊。
“母亲,那,那容玥呢?”小靖王妃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什么容玥,人家清白姑娘的名讳也是你随口叫的,你既疼惜她,又比她年长诸多,不若当个好哥哥吧。”靖王妃清波流盼间已显厉色。
“母亲,你怎能这般出尔反尔,当初这桩婚事也是你与我说的。”小靖王双目赤红,几乎嗤笑出声,前些年还在沔阳时,母亲便告知自己与叶府二房大小姐有婚约,那时母亲告诉自己,虽然叶府没落了,但是叶府二房夫人是个知书达理的,教出的女儿定然不会差了,只是年岁尚小,需等上几年。小靖王那时年纪也还小,害羞的同时,心中已然种下了一颗懵懂的种子,随着年岁的增长,入了京城,又见着了自己将来的小妻子,心里不知为何就踏实了。可如今,母亲告诉他,这一切都是无稽之谈么,那,这么多年心中隐隐绰绰的期盼和等待算是什么?
靖王妃娇艳面容有一丝动情,但很快又恢复了冷冷清冽,隐忍不发道:“如今情势能和当初相提并论么,你也不想想,怡妃那般喜欢这个丫头,为何她最后挑了一个光有空壳的安平侯府二小姐?”
小靖王自然懂得其中的关窍,只是,只是他不愿意这么做,却也没有话反驳。
靖王妃望着儿子暗淡的神情,虚无的眼神,也是心中一痛,语气便软了下来:“我们这种门第已是百尺竿头,难不成你还想更进一步,坐上那个位置?”
“当然不是。”小靖王讶异于母亲这么敢说。
“那就是了,我们与昕妃、皇后都不一样,这门亲事于他们是如虎添翼,于我们说不定就是刽子手,这都得看皇上的意思。为何当初皇上独独留了你父亲,其他兄弟都没有放过,那就是因为你父亲吟风弄月,且我的出身也不高。而你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