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不过就是远远地看了一眼,一闪而过,奴婢瞧着就一点儿不像。”秀儿望着我信誓旦旦地撅着嘴巴,我们这么一通说,马虎的清莹一下子就动摇了,为难地挠了挠脑袋,自言自语着,“真的吗,我看错了?”
“大概是看错了。”我声若蚊蝇地说着,笑得勉强。又拍了拍自己的面颊,想什么呢,怎么可能呢!
五天后的晌午,我正在凌菡苑看书,我伤的是右手,写字,画画都做不得了,勉强倒可以看看书打发时间。母亲处理过了府中的庶务便同前几日一样过来瞧我。
流云打了帘子,母亲望着我,水亮眸子清莹带笑,身后跟着的红袖仍旧捧着一红漆食盒,我一眼便瞧见了母亲眼底淡淡的疲惫,忍不住心疼地就要上去搀扶。
“眼下就是年节了,腊八,扫臣,哪件事情不要安排,母亲忙碌,便不用日日过来看我了,我已经好多了。”
你就坐着吧,多亏了徐太医一天一趟地来回跑,给你诊治,否则哪能好那么快。母亲说着欣慰地挽过我的手,宝贝地握在手心里。
红袖自觉将食盒置于几上,口中绵绵不断,“那也少不了夫人的每日一汤,今儿个是夫人炖的乌骨鸡汤,什么都没加,口味醇厚的很,小姐多喝些。”
“多谢母亲。”我雀跃地眯了眯眼,未再劝说,要知道,多说无益,母亲就是要亲手炖了滋补的汤水才放心,那便好生喝了,就是对她最好的回报了。
“对了,母亲,宫里的事儿如何了?”我边舀着汤水边认真地问。
母亲未直接回答,却先恶狠狠地数落我,“你瞧瞧你像什么样,没几年就是靖王妃了,哪有边吃边说的规矩,茶话会啊?这几日,母亲正在联系宫里退下来的教养嬷嬷,等你好些了,定下心好好学学规矩。”
“啊?”我抡圆了眼睛,虽然吃惊也只能委屈地点头,“知道了。”
等到吃完了,母亲才娓娓道来,“宫里的事儿嘛,刚刚你父亲已经着了单柱回来告了一声,主子们一早都解了禁,这是意料之中的事儿,听说凶手是惠贵人宫里从前的宫女,因着私人恩怨要报复云嫔,其他便不得而知了,毕竟是内闱之事,想知道的一清二楚还要两天。”母亲眉间唇畔都是平静温婉,几分漠然地说着。
“果然如太后所言,这么简单就过去了?摆明了那宫女是替死鬼,云嫔身怀龙裔,没有后台撑腰,一个宫女哪有这胆量。”我有些愤愤不平。
母亲抚着我的背脊笑得隐晦,“那倒也不是,惠贵人因为管教不力降为惠常在,昕妃因为看顾不力吃了皇上好一顿排头。”我兴致阑珊地点了点头,是了,既然皇上也相信了这结果,那便是皇上暂时无法动那凶手罢了,可见就是昕妃了,定远大将军凯旋归来,他女儿怎么能出差错呢。
十二月初一,大军进京,停驻三十里外的军署营,皇上届时亲迎,犒赏三军,几位主帅入宫接风,听闻场面洪大,威风凛凛,那三军气势振聋发聩,龙心大悦,怡妃因为教子有方封为贵妃,二皇子安王封为安亲王,得皇帝赐婚安平侯府二小姐,开春完婚,赐安亲王府。定远大将军么,其夫人加封为一品诰命夫人,本人倒没有什么封赏,不过这些都是东一句西一句的流言蜚语罢了,我因手臂伤着,也没有机会进宫参加接风大宴,着实可惜,这样的机会可不是年年能有的。
值得一提的是,这次战役中劝降西北虢国中的一位猛将阿尔琪,如今不仅一家都随着大军入了京,其麾下的一支私家军也是跟着归附我朝,这位猛将听说相当了得,战功赫赫,因为先王二子登基,其从前依附的大子彻底垮台,他知道自己在辽国已无容身之地,所以主动提出归附我朝。皇上爱惜将才,但又不得不防着他,其实他派往西北驻守接替定远大将军最合适,但是皇上到底不放心,于是让其在军栖部任职,但其私军打散编入军栖部,他倒也欣然接受,皇上的意思其实很明确,观察打磨他一阵再说。
这期间,阮文婧又来看望过我一次,还偷偷捎来了墨誉西北掏来的好几件小物件一对陶泥娃娃,霎时可爱,一串玛瑙手串,鲜红的成色纹理也是鲜亮。
“真漂亮。”我细细婆娑着这细腻的质感,不自觉娇颜红烫。眼角又瞥见她手腕间也戴着的一串朱橙色黄玉粹,玉津生肌,染白沁兮,煞是漂亮,忍不住赞道,“你的这串也是墨誉带回来的吗?好生晶亮啊!”
阮文婧一愣,低头欢欣地摸了摸手串,甜腻一笑,“是啊,也是哥哥送的,不过哥哥哪有这么细腻的心思,都是雅达姐姐替他选的呢,雅达姐姐人真好呢!”
“雅达姐姐?”我心中顿时一个咯噔,喃喃地弯了弯嘴角,“谁是雅达姐姐啊?”
阮文婧似乎并不在意地擦了擦嘴角果饼的浮屑,“哦,你可能不认识,是阿尔琪大人的女儿呢,就是归降我朝的那名勇将,这子衿总听过吧。雅达姐姐人长得漂亮,性子也随和,这几日我们都一道玩儿呢。”
“是么?”我的手下意识地握紧茶盏,一颗心颤颤巍巍地直往下坠,只能抿一口茶稳稳心神,继续问,“她刚到我朝,怎么你们倒玩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