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地走了!不像话,实在太不像话了!要我说,最可恨的就是咱们姑爷!为了哄那邵莹莹高兴,他不但选择在同一天迎娶您跟那个狼心狗肺的邵莹莹结婚,竟然还以旧时侧室的迎亲规格,让格格您的婚车从总统府侧门入内!他们谢家是不是忘了,当初如果不是您倾囊相助,奔走游说,谢大帅如何东山再起?又如何能够在总统选举当中获胜,旧朝的大部分元老又怎么为他谢老爷所驱使?如果不是您在谢逾白跟三公子之争中,选择了三公子,那些见风就掉头的军又怎么趁势倒向三公子,谢逾白又怎么会在骁籽山一役因为腹背受敌,援军迟迟不到而惨败……”

打发了傲慢的女佣,碧鸢掀开帘子,涨红着一张俏脸,一瘸一拐地走进房内,怒气冲冲地跟自家格格告状。

碧鸢的腿,原是好的。

碧鸢性子活泼,小时候在王府院子里就属她最上蹿下跳,被母妃罚了好几次,总不长记性,又因为有她护着,有时候婆子抄起扫帚要打,她总能一溜烟就跑不见,一双腿能跑得脚底生尘。

是为了她……

因为她的有眼无珠,因为她的痴心愚蠢,碧鸢是为了保护她,才会被刺客一枪子弹给打断了一条腿,就连已经谈好的亲事都被退了回来。

碧鸢说到一半,瞥见自家小姐骤然苍白的唇色,顿时慌了。

她这嘴笨的!

她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提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做什么呢!

“格格,碧鸢说错话了,碧鸢掌嘴!碧鸢掌嘴!”

碧鸢一边用手掌自己的嘴,一边慌忙道歉。

碧鸢的手还没落在她的脸颊前,坐在婚床上的叶花燃及时地抬手,拦住了她的举动,“傻丫头,你这是做什么?我不是很早之前就跟你说过了。皇伯伯被逼退位,大晏国已经永远地成为了历史。再没有什么格格,我也不是你的主子。我们遵从新国的民主、平等,不搞旧时封建主仆那一套,不兴动不动就掌嘴。我们是平等的,明白吗?”

碧鸢大大的眼睛里盛满了困惑,“格格,碧鸢愚钝。您说的什么民主、平等,碧鸢一概不明白,碧鸢只知道,碧鸢生是格格的人,死是格格的鬼!刚才是碧鸢说错话了,格格原谅碧鸢,不惩罚碧鸢,是格格宽宏大量!”

说罢,跪在叶花燃的面前,结结实实地磕了三个响头,把脑袋都给磕红了。

“你这个傻子。”

叶花燃心疼地用手中的帕子擦了擦碧鸢额头渗出的血丝,面露无奈。

所受教育不同,环境使然,要碧鸢一个从来没有受过教育,大字都不是一个的小丫鬟明白什么民主、平等、自由确实是强人所难。

叶花燃打开她们带来的那个样式俭朴的箱子,从中取出一张字据,在碧鸢困惑不解的眼神当中,走到她的面前,“碧鸢,这是当初逃离王府时,额娘亲手交给我,你的卖身契。”

碧鸢眼睛睁得大大的。

这就是她的卖身契吗?

碧鸢很小的时候,就因为家里穷,又因为是女孩,被卖给了王府,成为端肃王府最小的一位格格,九格格东珠的贴身丫鬟。

端肃王极其疼爱这位小女儿,极小就请了老师启蒙,还请了西方传教士作为叶花燃的外语师傅。受西方文化的影响,叶花燃开明、民主,从不打骂下人,待碧鸢这个丫鬟更是情同姐妹。

王府管吃管喝管不说,格格更是体恤她们这些下人,还时常给她们些贵重的赏赐,可比在家里被哥哥嫂嫂呼来喝,动不动就被打得皮开肉绽的日子强多了。

碧鸢更是在心底发过誓,要侍奉格格到老,因此,不同于其他人在看见自己的卖身契时的雀跃跟激动,碧鸢只有茫然和好奇,不明白无端端的格格拿自己的卖身契出来做什么。

国祚崩坏,山河变色。

当初叶花燃随家臣逃难,王妃亲手将贴身丫鬟的卖身契交给女儿,目的为何,不言而喻。

碧鸢当初被卖入王府时,签的是死契,终生不可赎身的那一种。

王妃将碧鸢的死契交给女儿,目的就是为了让叶花燃能够拿捏住碧鸢这个贴身丫鬟一辈子。王妃这是担心,离了王府的庇佑,女儿会连一名贴心可用的人都没有。

当着碧鸢的面,叶花燃亲手撕毁了这张卖身契,丢进房间里燃烧的暖盆里。

碧鸢大惊,连忙扑过去,制止自家主子的动作,“格格!您住手啊!您这是做什么?!您不想要碧鸢了吗?格格,住手,快住手啊!”

被撕成两半的纸屑,落进盆里,须臾便燃烧成了灰烬。

火光将火盆前的主仆二人的脸颊照亮,叶花燃抬起头来,对贴身丫鬟柔柔地笑了笑,“碧鸢,从今往后,你自由了。”

“格格!”

纵然碧鸢打定主意跟随格格一辈子,叶花燃此举还是将碧鸢感动坏了。

小丫鬟眼中蓄泪,激动地又要下跪谢恩,叶花燃双手扶住了她。

水头十足的碧色镯子从皓腕当中脱落,套进碧鸢的手里,“当初阿玛、额娘留给我的东西,我典的典、当的当,如今,身边已没什么值钱的玩意儿。这个镯子,送给你,就当是庆祝你重获自由的贺礼吧。”

“格格,太,太贵重了!这镯子可是十五岁您及笄那年王爷送给您的镯子,您向来宝贝得很,我怎么能收呢!格格……”

是啊,她向来是很宝贝这个镯子的,只是因为这个镯子是阿玛送的。

只是,如今这个镯子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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