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花燃唇边的笑意不减。
她目光直直地同凝香对视,那目光那样冷,令凝香陡然衍生一股寒凉,那寒凉沁入骨髓,叫她冷不防打了个冷冷颤。
“你说得对,性命,甚至是自由,它们都及不上一个谢归年来得重要!何况,若谢家长媳是个牢笼,你以为我跟了谢端从之后,他允予我的‘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便能够就此得以实现么?至少,同归年成婚,我便无需同阿妈额娘闹翻,我还是瑞肃王府的小格格,我的身后站着的是瑞肃王府,谢府的人不敢轻易轻视我。同归年成婚,我就是谢家名正言顺的长媳,我的夫家,我的夫君,都会是我的倚仗。
但是,倘若我真的同谢端从私奔。我有什么?我的阿妈额娘会以我为耻,羞于提及我,我也会因此成为街头巷尾茶余饭后的谈资。且不论谢方钦究竟会不会依照前言,娶我为妻。便是他真的冒大不韪,娶险些成了他大嫂的我为妻,谢家又如何跟承认跟接纳我?我在府中的日子又岂会好过?那还是好的。最坏,便是他以今后如何如何许我,却始终未曾当真付诸行动娶我。届时,我唯一能够倚仗的,不过是他谢端从一句心悦于我,愿同我结百年之好的轻飘飘的巧言。若是一朝他恩爱耗尽,只是顶着一个女朋友头衔,无名无实的我又会被置于何地?眼睁睁看他娶妻,纳妾,郁结难平?”
“不,三爷绝不会是那种人!”
凝香几乎是本能地反驳道。
此话一出,凝香便后悔了。
她这话太过逾越,太不合规矩。
她的脸色苍白,双膝当即跪在了地上,半个身子伏在地上,额头贴地,“是凝香一时失态,出言无状,还请格格惩罚!”
叶花燃望着眼前伏在地上的瘦小身影,心底一阵阵地发寒。
因着前世种种端倪,重生之后,她只是疑心凝香瞒着她私底下同谢方钦有什么联系,比如收了对方的好处,为其办事之类。眼下瞧来,她竟还是天真了,这两人之间的牵扯似乎远比她之前以为得要来得复杂。
自古,所有的合作当中,纯粹的利益关系是最为简单的。
因利而聚,因利而散。
听听,凝香这激动、护主的语气,哪里像是简单地位谢方钦所收买那样简单,不知情的,还以为谢方钦才是她的主子!
凝香分明是,有了贰心。
尽管凭借上一世的蛛丝马迹,叶花燃多少猜到,凝香是谢方钦的人,却又如何能够想到,谢方钦这般好手段,这般早就在她身边埋了凝香这颗棋子?
谢方钦,凝香……
上一世,这两个人还当真是将她给耍得团团转!
叶花燃缓缓地蹲下身,抬手,勾起跪伏在地上的凝香的下巴,泛白的骨节用力。
她的脸上再未见一丝一毫的笑意,出尘的小脸凝了一层霜雪,眼神是带有锋芒的冷意,“不是那种人?谢方钦绝不是哪种人?绝不是那三心二意,负情寡义之辈?还是绝不是那过河拆桥,巧言令色之徒?又或者,我应该问你,身为我的贴身丫鬟,你同他的接触有限,何以对他品性这般信得过?不要企图拿话来搪塞我。本格格要听实话。凝香,我只问你这一次,你同谢方钦,你们究竟是何种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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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了设定的事,其实渣笑比你们难过一百倍。
明明前天还在认认真真地相关的资料、做笔记,昨天就得下单去了解民国时期从商的各种资料了。
前期的努力都付诸了东流,只能再来过。
大环境下是这样,渣笑也无可奈何。
渣笑能做的就是让故事以尽可能精彩的形式呈现在大家的面前。
所以,在这里弱弱地问下,你们,都还会继续再支持渣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