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墨浑然不知赵韪已经将蜀郡、广汉郡和键为郡悉数降服,因为他派出去的斥候还没回来。
不过经历了先前的侵扰百姓风波,这一营的东州兵军纪为之一变,受到了周边百姓的一致好评。
行军两日左右,斥候终于风尘仆仆的赶回来,张墨刚在中军帐内睡下,听闻斥候回来,鞋子都没穿就跑出来迎接。
正带着斥候前来面见张墨的张楠见到这一幕,当即感动不已,那名斥候更是声音梗咽地拜服在地。
张墨立即扶起斥候道:“进来说话吧。”
带着激动不已的斥候进了军帐,张楠很自觉的留在外面守着,斥候有些紧张的说道:“将军,小人一开始并没有发现那叛军的踪迹,直到小人看到了一支商队……最终这支伪装成商队的叛军进了蜀郡,赶往成都。”
“什么!?”张墨当即从原地跳起来,亏得他们还带兵出征,这叛军都在眼皮底下晃悠了,这乃是三十六计攻城计中的‘擒贼擒王’呐。
“张楠你立即去把王司马叫过来。”张墨这会儿已是心急如焚,不过贸然回城还是要和王艮商量。
“喏。”张楠立即小跑着去喊王艮,约莫一盏茶的工夫,王艮揉着惺忪的睡眼来到张墨的军帐。
“下官……。”王艮正要行礼,张墨立即就止住他道:“王司马不必多礼,深夜相邀,实则有要事相商。”
听到张墨说有要事相商,王艮立即在案几底下猛掐了自己大腿几下,终于将脑中的睡意赶走,张墨用最短的时间把斥候见到的事情转述了一遍。
听到叛军已经进了蜀郡,王艮也吓了一跳,不过出于谨慎王艮还问了斥候一些细节,最终确定斥候所说无误。
“王司马可有说法?”张墨目光灼灼地看着王艮问道:“我等不可坐以待毙。”
王艮伸手抚须道:“我等与州牧大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是大人不在位,赵韪那贼子定然不会放过我们,此次老夫认为将军当起兵回城,预防贼子里外勾结夺了成都。”东州兵和刘璋的利益是绑在一起,而赵韪则代表了益州本土势力的利益,王艮对于这一点还是看得清的。
既然王艮同意,张墨也没有什么好顾忌的,当即拍板决定道:“好,明日便急行军回成都,还请王司马倾力相助。”
王艮点头应道:“愿为将军效力。”
翌日清晨,王艮起了个大早,他把麾下军官都集中起来做动员,很快就做好工作并在吃完早饭以后,大军便调转方向往成都城方向回去。
一天以后,张墨见到了刘璋派来的使者,这名使者浑身是血的从马背上翻滚下来,只说了一句话‘成都城被围’便晕死过去。
张墨命人将使者救醒,使者立即将成都城的情况述说了一遍,原来赵韪带着人秘密潜入蜀郡,并且勾结郡守使得他的叛军如入无人之境,若不是守城的东州兵发现赵韪的话,这会儿赵韪已经进了城池。
对此,张墨和王艮决定日夜行军,中间稍事休息,不计一切代价回成都与赵韪叛军决一死战。
日夜急行军,张墨已然嗅到一丝战争的残酷,战马累毙,士卒非战斗减员,这一切都成了每日上报给他的一串数字而已。
当张墨带兵赶到距离成都城外围十里地时,战马折损过半,士卒减员数十人,还有百来号人丧失了战斗力,就连张墨自身也消瘦了一圈,王艮更是走路都不稳了。
张墨回头看了一眼满眼疲惫的士卒和军官,下令道:“原地休整,只留部分人戒备,晚上生火造饭,把剩下的粮食都吃完,若是胜了,粮食自有,败了也就不需要粮食了。”
王艮立即将张墨的军令传下去,士卒和军官立即如释重负,他们这会儿的状态去和赵韪叛军战斗,简直和送死没两样。
张墨的做法得到了王艮的认同,众人对张墨的表现又提升了一个台阶,他们不知道的是张墨看了一晚上的兵书,后来脑中灵光突闪,从楚霸王‘破釜沉舟’中学来这一招,活学活用而已。
是夜,整个军营鼾声震天,张墨盘膝坐在军帐中修炼,即便是在行军当中,只要有空闲时间,张墨不是看兵书就是修炼,他人虽然消瘦,但是精神却十分饱满。
夜半三更时,张墨骤然睁眼,眸中闪过一抹精光,起身穿好鳞甲配上短剑后,张墨走出了军帐,外面一群吃饱睡足的东州兵这会儿精气神十足的排成方阵。
张楠带着张墨的亲兵在后方候着,王艮也穿着牛皮甲在方阵的最前面接受张墨的检阅和命令。
“出发。”张墨的声音不重,但是却引起了一阵涟漪,所有东州兵都开始动了,不过他们的动作很小,声音也很轻。
残存的战马马蹄上都裹着布帛,士卒在行进过程中没有多余的声响,唯有指挥的军旗舞动声与火把燃烧声最为清晰。
看着东州兵组成的方阵在移动,身处中军的张墨感慨万分,战争远比想象中要复杂,士卒的队列和配合,还有军令的传达,以及战时的指挥问题。
一方军旗舞动,底下的士卒便随之而动,军旗指挥方位,鼓声作为进攻的信号,鸣金则是撤退的信号。
张墨也是看了兵书才知晓一些军事常识,不过他有一点做得比较好,就是把事情交给会做的人,这会儿替他指挥军队的是王艮,张墨不过坐镇中军静观大局而已。
行军打仗不是儿戏,单靠看书肯定不可能指挥得动军队,张墨这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