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峻与张墨分开以后,立即开始调集人手招募流民以及青州黄巾中的百姓。
因为想表现自身能力,任峻用上了手段,强迫流民与百姓进行屯田,一时间许都附近的官田上挤满了被强征而来的百姓,颇有人满为患的模样。
对此,任峻也颇为得意,似乎这屯田已经成功,曹操也因此会对他刮目相看,从此平步青云,仕途顺畅。
任峻看到张墨带兵进驻,当即堆起笑脸迎了上去,张墨命王艮安营扎寨后,来到官田上察看,任峻很尽心的在一旁跟着。
“此番招募屯田百姓五万余人,均为青壮年,都有足够力气耕作田地。”任峻一边陪张墨在田间行走,一边解说道:“我们给屯田百姓提供耕具和耕牛,粮食收成以后,除去自留口粮外,全部上缴府库,充作军粮。”
“自留口粮后全部上缴?”张墨有些皱眉,他感觉这个政策有些不妥,只是这会儿任峻已经对屯田百姓颁布了,张墨也不好反驳。“我自己走一会儿,你先忙吧。”
“若是有用得着下官的地方,还请将军吩咐。”虽然嘴上说得恭敬,但是任峻并不觉得张墨懂屯田制和农业,对于张墨支开他,任峻在心里有些鄙夷张墨装模作样。
待任峻走远以后,张墨走到屯田百姓当中,看着这一群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百姓,张墨心里就有些难受,可是曹操的屯田制至少能使得他们有一份活下去的希望,这又让张墨有些犹豫该不该在这个时候离开曹操。
“诸位乡亲父老,我叫张墨,乃是屯田将军,专门负责大伙安危,是来和大家伙聊聊天的。”张墨露出一抹自然的笑容对周围的百姓说道:“你们有什么想法都可以告诉我,无须害怕。”
本以为百姓都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是张墨在说完话之后,周围的百姓一个个神情冷漠,甚至带有仇视的盯着他,并没有人搭理张墨。
“此中必有蹊跷。”张墨的脸色一变,周围百姓一看张墨脸色变了,纷纷露出害怕的神色。
在深吸了一口气平复情绪后,张墨继续对周围的百姓说道:“我也是农民的儿子,家父也曾在家耕种,深知农事不易,大家如果有什么难事,可以说给我听一听。”
见张墨说得极为诚恳,其中一位年纪稍长,猪腰脸,肤色黝黑的中年人从人群里钻出来对张墨说道:“小人赵末海见过大人。”
张墨打量了一下赵末海,发觉他目光有神,并不躲闪,虽然身上衣服破烂,但是洗得干干净净,一众百姓看向他的目光隐含尊敬,想来也是一位领头之人。
张墨对赵末海说道:“你说说你们的想法。”
见张墨周围没有其他官员士卒随行,赵末海胆子也大了起来,当即开口说道:“大人有所不知,我等具是被强征来此,因此大家伙都心里害怕,若是来此有所回报,大家伙也不会有想法,但是自留口粮,其余部分上缴,俺们都觉得不妥。”
张墨见赵末海说到点子上,当即鼓励他继续说下去:“有何不妥,但说无妨。”
“俺认为收成时应该按照耕牛使用来分。”赵末海也是豁出去了,把他的想法全盘托出。“若是用了官府的耕牛,官六民四,倘若自出耕牛,官民对半开。”
一口气说完心中想法以后,赵末海忽然有些后怕,他们这群人是被抓来充当屯田客的,说难听点他们这些人就是砧板上的肉,只有任人宰割的份,想要和官府分粮食,似乎有些不自量力。
张墨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你随我过来。”
赵末海以为张墨要对他不利,当即吓得两腿发软,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般求饶道:“小人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幼子,刚才口无遮拦冲撞了大人,还请大人高抬贵手,饶了小人性命。”
“你这是做什么,我并没有说要对你不利。”张墨哭笑不得的把赵末海扶了起来。“我是想按照你的想法,试验一下而已。”
“按照我的想法,试验一下!”赵末海吓了一跳,不过转而就是狂喜,再次跪在地上磕头道:“若大人能按照我的想法来,俺赵末海这条命就是大人的了。”
张墨再次扶起赵末海后对围观的屯田客说道:“若愿随赵末海一起的,可随我来。”
赵末海立即站在张墨身边像极了一尊活广告,只不过大部分百姓依旧持有怀疑态度,最后只跟来了十几个人左右。
张墨带着这十几人来到任峻面前,只说他要带这几人实行军事屯田,做一个试验,任峻也笑笑并不阻拦,甚至还命人送去农业书籍,以及耕牛和耕具,因为任峻觉得张墨是在胡闹,曹操要办屯田,张墨弄了一个军屯,简直是开玩笑。
“恃宠而骄。”张墨带着赵末海走后,任峻在牙齿缝里挤出四个字,心里也开始越发轻视张墨。
不过三日之后,任峻就有些傻眼了,因为他强征来的百姓每天都成群结队地逃跑,仅仅三日工夫就跑了一万多人,仅凭张墨那两屯人马根本拦不住,而且对付这帮手无寸铁的百姓,张墨也不愿下杀手。
约莫十天左右,原本强征来的五万余百姓这会儿已经只剩下一万不到了。
这些日子里,任峻的心情就像是坐过山车般起伏跌宕,从一开始的人生巅峰跌入现在的人生低谷。
正当任峻准备上禀曹操负荆请罪时,张墨突然带着赵末海过来。
任峻原以为张墨会耀武扬威亦或者是痛斥他的无能,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