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莎,这就是世界的规则,我们贵族站在世界的顶端,就要奴役就要抽税就要用钉在柱子上的头颅告诫卑微的平民谁才是这个世界的主人,谁才是这个世界的领导者,那群愚昧的平民根本不懂是谁在驾驭世界这艘巨船向正确的方向前行!”
“拜伦兄长,您认为自己掌握着真理嘛?自己就是正义吗?”
拜伦的脸憋得通红,转过身,他不可能继续辩论下去了。同样他根本无法辩论过自己的妹妹,双手颤抖,深呼吸数次平复说:“不管怎么样,先把她们带走吧,我不想和你继续辩解下去,这没有意义,报告上我会为你记头等功,你说的这些话我不会告诉任何长辈。”
准备迎接巴掌的亚莎缓缓睁开眼,不奇怪自己没有被打,冷淡的说道:“我知道的。世界上没有纯粹的正义,更没有纯粹的黑暗,如果我不明白这个道理,你向我要求带走夫人的时候我便会呵斥你为蜗行在地的走狗。尾行着权势和金币留下的味道前行,但是我还是愿意称您为兄长,拜伦兄长,或许我只是在用浅薄的观念看待问题,我只想告诉您,这个世界没有那么多的坏人。有的只是恰好站在了自己对面,处于不同阵营的人罢了。”
“亚莎,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只要不存有害人之心,那就是好人了。所以我想告诉您,我选择站在夫人这里,可您还是好人,谢谢,抱歉。”
拜伦猛然握紧拳头,面前的家族成员显然会错意,逐渐向中央围剿过去,当然都被亚莎以梦女王之力削掉脑袋,而15岁的作家脸色越发惨白,跌坐在地上,她也已经到了极限了。
自己的力量终究就只有这么一丁点啊。
亚莎转身,透过一排女仆望着轮椅,回过头,泪水涌了出来打湿她被爱葛莉丝称赞灵动的眸子,哽咽着说:夫人,是我没用。
当拜伦认识到发生了什么,他转身,背后有一匹战马越过他的脑袋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弧线,马上的骑士只留给他一个壮硕的背影和幸灾乐祸的眼神,长枪瞄准的就是娇小的女仆!
完美的突刺!
枪并非是精钢所铸,也不是重骑兵的制式武器,但没有人会怀疑这柄枪所蕴含的力量,它绝对能够轻易的把这个诡异的小女孩穿刺并且挑起来。
亚莎摊开手,要以一个并不难堪的姿态迎接死亡。
惊恐的吼声和马匹的嘶鸣让人心底发麻。
异变突起。
一道黑白相间的身影窜到马蹄下,扬起手。
骑士连同马匹被一个看起来娇嫩的女仆给单手打飞了。
第一时间,人们都以为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
亚莎抬起头,看清那个人的容貌,只依稀记得这个人是后面的几个女仆中的一个,平时只是处理一些扫除工作,话不多,至于来历,自己是知道的,还是向罗林打听的……
她们也是来自须弥殿的呀。
这是亚莎昏厥前的最后意识。
可可想错了一件事,没有人过来救她们,并不是因为一些隔绝了千年的仇恨,而是罗林安排在她们身边的守卫永远都是最好的。
……
兰西因的南部,一个人,一群人,隔着一条被冰晶三棱剑斩出的巨大沟壑,对峙。
裂面一动不动,从背后吹袭来的风刮起长袍下摆,露出一柄朴实无华的黑色细剑,而在她的对面,一个人站在悬崖边,风吹散他的金色长发,紧闭的双目缓缓渗出鲜血,似乎受伤很严重,他望着爱葛莉丝的方向,微笑着说道:“是呀,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坏人的,可是我必须走在和你们不一样的道路上,事到如今,我也只能奢求你们的原谅了,我的妹妹,我的女儿,希望这一份生日礼物不会太迟。”
一袭红袍回到队伍中,金发男人叹口气,语气依旧温和,说道:“我走了,再见。”
……
在埋尸地通往帝都的一条主干道上,四周都是森林,不时马车疾驰而过,佣兵团前进缓慢但绝对不会在这里过夜,因为没有人愿意留在这一片盘踞着豺狼和强盗的危险之地。
在一个三岔路口,一个人被拔得干干净净绑在大树树干上,似乎是成为了路标一样,无论从什么方向过来都能看到他,可是没有人停下来查看情形,因为这位路标先生很可能是强盗部下的诱饵,就等着某些同情心泛滥并且涉世未深的年轻贵族自愿咬钩,落得比路标先生还要惨的下场。
路标先生也不呼救,就傻愣愣的待在那里,不时的仰着头,说一句“这个世界上怎么有那么多的坏人啊”,然后就会开始回想自己被抢劫三十六次,盗窃一百六十八次的惨痛经历,而后再次感慨一声,“这个世界上怎么有那么多的坏人啊”。
相当的凄惨。
不时有马车经过,但马车里的主人,无论男女看到路标先生的时候大抵都会诧异的发出声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