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川沉声解释道:“可能早就有了先兆流产的迹象,只是四九没经历过不懂,当时以为来了月.经,晚上的时候又激烈跑动,最后又滚下山沟,所以...没保住。
孩子已经两个多月了,她现在应该还不知道这件事,我们不敢进去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一直在外面等着你们过来。”
走廊里一阵沉静。
宗暮岁手中紧握的西服,突然落霖。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一番,想什么最后又咽了回去。
“我进去看看她,你们回去吧!”
阿芙站起身,“宗先生,对不起,我们没保护好姐。”
宗暮岁轻摇了下头,“不怪你们,是我的问题,去回去休息吧!我在晚上在这儿守夜。”
唐斯年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的话哽在喉中,“我一定找到人,给孩子报仇。”
宗暮岁点头,“电话联系。”
阿川接着道:“我明早过来换你,到时候我给她熬些汤。”
宗暮岁没再回答,推门而入。
病房里的消毒药水味很重,他在门口的走廊处深吸了一口气,装作轻松的像病床处走去。
姬四九已经醒了,她双眼无神的看着花板,仿佛丢了魂一般。
“好点了吗?”
宗暮岁在她的身边坐下,西服随手丢在身后的沙发处。
“想不想吃点什么?”
她依旧不话。
他上前握着她冰凉的手,“嗯...九儿,怎么不开心呢?还是不舒服吗?”
她的眼泪瞬间从眼角无声的滑了下来,因为用力的隐忍,鼻翼的地方泛着红。
他粗粝的手指刮去泪珠,喉结滚动,也是在强压着心里的难过。
声音依旧轻柔宠溺,“怎么还哭了?嗯?”
“我什么病?”
她血红的眼睛看向他,声音干哑粗劣。
“我还没你呢!来月经还跑跳,抻到了而已,需要养一段日子,这段时间你哪也别想去,我会看着你。”
宗暮岁握着她的手,放在嘴前吻了吻。
她从山沟被带出来的时候,便一直闭着眼。
所有人都以为她是昏迷了,其实她只是不想睁开,故意的逃避罢了。
在医院发生的任何事,她都有感知,医生的那些话她也都听到了。
门外阿芙的哭声断断续续,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腹,怎么这般粗心大意,家伙什么时候到来的,她竟然浑然不知。
两个多月前,那应该是在宗暮殷家的那段时间,宗暮岁连夜赶去找她的那一个清晨。
自己真的很糟糕,糟糕到连一个生命都保护不了。
她哇的一声便哭了,“宗暮岁,我好疼啊!”
他慌张的站起身,俯身担心的问道:“哪里疼?我去叫大夫进来。”
她双手牢牢的揽着他的脖颈,禁锢着他不让他离开。
她心疼。
大夫能医吗?
她在他的耳边反反复复的着:“对不起,对不起。”
好似给宗暮岁,也好似给孩子。
对不起,没有注意到他的到来。
对不起,没有保护好他。
对不起,让他就这样离开,没能亲眼看一看这个世界。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