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艺不错。”鱼霏笑着赞道。
“是的,我家袓传的手艺。”难得有生意,她好像生怕鱼霏不买,笑容谄媚,卖力的推销,“从绳节到珠子的雕刻打磨,都是我亲生做的,我一般两天做成一串,同志,真的不贵,我就赚个手工钱。”
“石榴花样式的我都要了,多少钱?”鱼霏把珠串套到手腕上,掏出十几张十元的票子在手上,
小摊老板乐得不知所以,石榴花的一共雕了六串,如果全卖了,她就纯赚一百二十元,一百元二十呐,摆摊这么些天,她也没赚这么多呢。
寻常买的人价格是压了又压,一天赚不到十几块钱,嘴皮子磨出泡来,也买不出两串。
“六串,你全要的话,我算一百元,那一串算送你了,怎么样。”小贩老板有些忐忑的说。
鱼霏失笑,“没问题,东西确实值这个价,帮我包起来。”
“哦哦,好的,你稍等。”小贩喜上眉梢,将石榴花的珠串选出来,她刚递到鱼霏手上,巷子里突然喧闹起来。
鱼霏没看清是怎么回事,那小贩老板动作飞快的将地上的布兜抓住,拉起鱼霏就往巷子口挤。
“唉,姑娘,你跑啥?”鱼霏不解的问。
巷子里乱轰轰的,所有摆摊的小贩像受了惊似的一股脑儿往外面跑。
鱼霏上气不接下气,那姑娘跑得贼快,她险些跟不上。
跑过几道巷子,她终于停下来靠在墙上,喘着粗气,还不停的跟鱼霏道歉,“不好意思,不跑就要被抓住了,原本,原本政府给咱划了块地,让咱们摆摊,可那地儿偏,我们不乐意,所以,嘿嘿。”
鱼霏点头表示理解。
“来,这儿安全了,我把珠串给你。”她蹲下来,将布兜子里的石榴串重新挑出来给鱼霏。
鱼霏递给她钱,两人顺便聊了起来,“我叫鱼霏,想问你个事,摆摊挣钱嘛?”
那小贩看了她一眼,“我叫绿芽,你不会是也想干这行吧?”
“怎么,不行啊。”
绿芽实话实说,“不是,你看着也不像差钱啊,摆摊可累人,运气不好的话,一天也挣不了几个钱。”
鱼霏浅笑,“钱是一回事,我就想寻个活儿做,挣多挣少没关系,能养活自己就成。”
她另有谋生的技能,摆摊,好玩而已,不然成天待在家里,她要废了。
绿芽性子开朗,遇到一个聊来来的同年人,不免心生欢喜,她细细说道,“不嫌累的话,可以试试着做做,反正也不需要多大的成本,这样,你明天来寻我,我带你几次,这话也没什么难度,不用看就会了,关键是你得想好决定什么。”
“成,我也不跟你客气,明天请你下馆子,当是拜师费了,我住西柳胡同15号,你呢。”
绿芽一指前面,笑说,“啰,就前面那家小院子,不过……”她迟疑了下,眸光暗谈,“我的家人不是很好相处,你来的话,最好上午十点左右在这里等我。”
鱼霏一怔,隐约心里明白,绿芽在家里待的不太开心,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她轻笑,“好,一点半,我在巷子口等你。”
“嗯,再见。”绿芽抱着布兜挥挥手,往家里走。
鱼霏立在那,看着她走进家门。决定了摆摊,鱼霏打算同夭夭商量一下卖什么好。
她刚转身要走,就听见身后传来吵闹声,好像绿芽在哭。
鱼霏皱眉,往绿芽的家走去,大门虚掩着,她从门缝里往院中偷瞧,就见院子里,一位中年妇女扯着绿芽又撕又打,绿芽一味的闪躲,护着脑袋并不还手。
院子里还有其他的男男女女,老的少的,只管在一旁看着,也不劝架。
一名看起来与绿芽差不多的姑娘还在旁边指手划脚,“妈,姐肯定藏钱了,她一天赚了一百块多,昨天还说摆摊不挣钱,每天交给妈妈三五块,骗人,大头姐姐指不定藏起来了。”
“我没有,今天运气好,遇到一个喜欢石榴串的姑娘,她出手大方,才多赚了些,妈,钱都给你了,我真的没有藏私房。”
绿芽抱着被掐痛的胳膊解释,可惜院里没人相信。
绿芽妈妈被小女儿挑拨,气得不行,她掐着腰,大声逼问,“你拿不拿出来,老娘养你这么大,吃苦受累不说,一个钱掰成两半花,为你几个哥哥的亲事操碎了心,拿不出彩礼钱来,你嫂子都不肯过门,你还敢藏私房,老娘打不死你。“
绿芽吓得身子直后缩,“我都说了没有私房,妈你怎么就不相信,要不你自己去搜。”
“妈,姐肯定是藏外边了,你别信她的鬼话。”那姑娘又跳出来指控。
这话无亦于火上浇油,绿芽妈妈左右瞧瞧,从墙边拿起扫把就想抽绿芽。
门外的鱼霏本想进门阻止,就见绿芽向门口跑来。
鱼霏舒了口气,晓得跑就好,她赶紧闪开身,绿芽嗖地一下,从门内蹿出来,从巷子里跑了。
难怪她说家里人不好相处,鱼霏想到方才那院中冷漠的男男女女,还有一位搞事的姐姐妹妹,她都替绿芽郁闷。
原身迫切的逃离娘家,不顾脸面的搭上沈朝,她似乎有些理解。
何况,那一家子可比绿芽的家人要极品得多,从她跳河自杀的行为里可见一般。
不想嫁给鳏夫,连命都不要了,可惜,她拼尽了一切,还是没能博得一个好结果。
鱼霏往回走,部队的住处没什么好东西,厨房里自己添的大米,没有菜,她还要住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