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霏抽空去了一趟鱼家,却不想,实实在在的被老鱼家给气得半死。
鱼小龙果然如他所言,将王翠给接了来,同来的还有王翠的爹王赖子,父女俩堂儿皇之的住进她给鱼家租的房子里。
如此尚不足以让她生怒,鱼霏去时,走到门前就听见门内一个陌生女人在凶鱼苗。
“……哭什么哭,是你小叔吩咐你洗,又不是我,赶紧的,衣服我等着穿呢,今儿太阳好,早洗了早点儿干,还有,这是我最好的衣服,轻点搓,别洗坏了,要不然,小心我告诉你小叔。”
鱼苗也是硬气的,她直起脖子回击,“我不洗,凭什么给你洗衣服,我妈说得没错,你就是祸害,专门祸害我们家的赖货。”
院里鱼阳鱼清鱼勇也在,跟在后面起哄,懒婆娘懒婆娘的叫。
王翠被一个小姑娘骂,恼羞成怒,气得扬起手要打鱼苗,“你骂谁,小丫头片子,嘴皮子欠抽是吧,今儿不收拾你,我跟你姓。”
鱼苗尖叫一声,朝门边上跑来。
鱼霏面色青黑,正欲推门,又听见一道男子的声音。
他打着饱嗝阻止了王翠,嘿嘿两声,笑声猥琐龌龊,“翠儿,别急,一个丫头,哪值得你动手,交给我,交给我,老子亲自调教调教,保证让这贱皮子乖乖的。”
鱼苗吓得大叫,“小姑救我。”
只听王赖子呵呵两声,“贱丫头你叫吧,叫破嗓子也没人救你,还小姑,她来了正好,我一道收拾。”
鱼霏强忍怒火,一脚踢开门,冷眸盯着王赖子,沉声道,“好啊,不知你要怎么收拾我。”
“小姑,小姑,他们欺负我。”鱼苗见到救星,扑到鱼霏怀里大哭,“小姑,呜呜——我不要,不要在家里住,爸和妈打我,呜呜——小叔也打,打我,王赖子他睡觉还摸我,我不要,他就捂我的嘴不让我叫,我怕。”
“小姑姑,”鱼阳几个也跑过来,依偎到鱼霏身边,她却因为侄女的话震惊愤怒。
“什么?
侄女最后一句话,彻底惹毛了鱼霏,她恶恨恨的盯着王赖子,如看死人一般,咬牙切齿地说,“你敢对我侄女儿动手动脚,她一个十岁的小女孩,你也敢伸手,说,你想怎么死。”
随着她话落,院子里的空气也冷了几分,那双眸子凌厉异常,眼睛里的杀气直逼王赖子。
鱼霏经历过残酷的末世洗礼,早不是某个人护在象牙塔里的小白兔,她平时都有收敛身上的气息。
王赖子本来见到这个俏丽的姑娘,心痒不已,然而对方几句话,那身可怕的气势,心底深处突然出生一股恐惧,浑身不自觉的颤抖。
他哆哆嗦嗦结结巴巴地出声辩解,“我,我,就,就,就是开,开个玩笑,绝,绝对没动,动她。”
来之前,女婿曾警告过他,要小心他家的小妹,他怎么就给忘了呢。
王赖子吓坏了,哭丧过脸,恨不得跪在地上请求忏悔。
“对,对,我爸就是,就是吓唬她一下,没,没别的意思。”王翠缩着身子出声解释。
“她,她小姑,咱们好歹是一家人,我,我爸就是,嘴,嘴坏,你大人有大量,别跟他一般见识。”
王翠不知她死到临头,还替她爸求情。
鱼霏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强压下滔天之怒,抚着侄女的头,语气转柔,“他欺负了你,昨晚怎么不告诉小姑。”
眼泪还挂在脸上,鱼苗抽噎着说,“我,告许妈妈,她,她说我撒慌,还说,以后不许我,污蔑王赖子,早上起来要照顾弟弟,忘,忘了。”
“妈妈坏,姐姐,不哭。”鱼阳抱着姐姐的腿安慰。
鱼霏心里怒火直冲头顶,恨得直咬牙,岂有此理,朱姣,这个女人,简直不配当母亲。
她拧着眉头,拍拍侄女的头,“等着,小姑姑替你报仇,和弟弟们站一边看着。”
“嗯,小姑姑,揍死他们。”鱼苗瞪了王翠一眼,拉着鱼阳他们走到院门边看好戏。
王翠父女一看对方那举动,相视一眼,顿时恶向胆边深,鱼小龙说他家小妹如何如何厉害,他们还就不信,一个丫头片子,能有多厉害。
再说他们有两人,王翠在村里打架,从来没输过,更不用说王赖子,自小就和人干仗,他一向横,村里谁不怕他。
老话说,横的怕不要命的,王赖子打起架来就不要命,靠着这点,村里及周边村子,谁都不敢惹他。
偏父女俩遇到鱼霏,完全是踢到铁板,后果不用说。
鱼霏狠抽了他们一顿,父女俩躺在一起,连叫唤都没了力气,嗓子喊哑了,全身皮肉包含骨头在内,除了痛还是痛。
他们到底是惹了什么煞星。
王赖子不知,还有更惨的等着他。
鱼霏扔了手中柳条,坐到板凳上,招呼鱼苗几上前。
鱼苗拉着鱼清鱼勇,鱼阳迈着小短腿跑到最前面,爬到鱼霏膝头,“小姑姑,我饿。”
“没吃饭吗?”鱼霏轻声问。
“没吃,奶奶没做饭。”
鱼霏望向鱼苗,小丫头瘪起嘴,“奶奶说中午回来做饭,人也不知跑哪儿去了,到现在也没回来。”
她摸摸肚子,看向鱼霏,“小姑姑,我也饿,奶奶早饭本来就做的不多,王翠和她爹吃得多,我都没吃饱。”
鱼霏闻言直叹气,鱼家重男轻女,第三代就鱼苗一个丫头,也不疼惜。
依鱼家几兄弟的品性,就算疼儿子,可他们自私自利,恐怕也只会先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