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时常想,如果父亲没有禁止我们兄弟几个往上海来,一切是否也会有所不同,我们小时候见过,可惜你都忘了。”
乔伊啊一声,望着他,她已经没有一点印象了。“七岁的时候,我偷偷随着二叔到过上海一次,那时候因为母亲常常提起上海有个刁蛮人性的小表妹,日日谈起你如何调皮,如何惹得大家都束手无措,我不知怎地只觉得很是羡慕你。所以我就趁着二叔来上海谈生意的空档,偷偷溜了家门跟着他来了,就是为了瞧你一眼。”
七岁那年,乔伊闭着眼睛面色清冷,她更喜欢称之为噩梦的一年。
那一年,大多事情她都已经记不得了,但独独有那么一件,吓得她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敢独自出门,后来性格也变得更加刁钻。
“几月?”
“七月,学校放假的月份。”
乔伊仍旧紧闭着眼睛,她清楚记得那件事是在6月底,那一日本是个晴朗的天气,她随着母亲在家附近的百货商场里面闲逛,母亲进了一家服装店里试衣服,她看到外面叫卖声热闹就跑了出去,街角的位置一个小乞丐半蹲在地上,脸上又黑又瘦,还被其他几个乞丐欺负。她没忍住就打算过去教训那几个欺负人的乞丐,救下了那个可怜的浑身带伤的小乞丐。
小乞丐抬起头的时候,原来是个小女孩,和她年纪差不多大,她不明白为什么她会一个这样可怜的小姑娘流落街头,看她受欺负竟然心里觉得难受的很,加上她从小就很想有个妹妹,所以头一次就生出了带她回乔家的心思。
但是没想到等她提出这个看似很好的办法时,小乞丐却固执地不肯答应。
她就一直不走,在那边守着那个小乞丐,害怕别的乞丐又跑过了欺负她,身边的下人也不敢离开,只默默守着她。
一直到太阳落山,母亲才过来找到了她,将她硬拖着带会了家中。
后来一连很多天,每日下学后经过那条街,她都会忍不住绕到这家店附近寻找她的身影,给她送两件衣服或是好吃的,小乞丐也总是乖乖坐在一旁听她将一会儿学校里的事情,神情专注而小心。
终于有一天,小乞丐大约是被她感动了,终于答应第二天就跟她回乔家,她开心地不知该怎么表达才好。
第二天天气晴朗,她一下课就急忙催着司机绕到了那条路上,小乞丐这次没有坐着,而是站着远远站在台阶下望着她过来,手里提着个精致的盒子。
“这是我送你的第一份礼物。”小乞丐说着从里面拿出一盒子莲花糕,这东西乔伊自小不爱吃,因为太甜,但是她还是十分高兴收下来了。
但小乞丐又问她有没有和家里人说好,她摇头,小乞丐就与她约好明日里再见。
当天晚上回到家,她立马就和母亲说了这个收养的计划,母亲耐不住她软磨硬泡,勉强也算是答应了。
第二日,她照常上学,心情却开心极了,恨不得立刻下学才好,然而等她下了学后再绕到那处巷子,一连早了2个小时都没有看到小乞丐的身影。
晚上带着失落回到家中,却发现家里死了人。
乔伊那时候还小,不能明白人为什么会死?更加不明白大家为什么会盯着那个莲花糕,那个仆人就是意外吃了她落下的莲花糕死去了。
父亲为了保护她就将这些归咎于那个仆人自己买了不干净的东西才出了事,后来,这件事也渐渐被人淡忘了。
母亲依旧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以后再也不许她到街上胡乱跑了。但是,乔伊那些日子一做梦,梦里始终都是那个死去仆人圆瞪的眼珠。
那个小乞丐究竟是谁呢?她慢慢睁开眼睛,这么些年过去,她越是用力去想,反而越是看不清她的样子了
“那时候的我啊?是什么样子?”
贾平直长长嗯了一声,费劲挠了挠头发,“和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有点安静,对厉害的人张牙舞爪,对温顺柔弱的人又很善良,所以我就很纳闷,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人呢?”
“所以很讨厌吧?”
“不是!”贾平直摇了摇头看着她,“很可爱,很单纯,很勇敢!”
乔伊低着头莞尔一笑,好久没有人这么夸她了。
“怎么办,你要不然跟我走吧从此远离这些是是非非。”他刚说完,远处轮渡的马达声响了起来,登船的人们蜂拥着下了楼梯推攘着往船上去。
乔伊推了推他,“船要开了。”
贾平直深深叹了口气,明知不可而为之的滋味,真是十分难过了,但愿白秋展应不要叫他太失望。
他伸手想揉一揉女孩柔软的发梢,可那柔软的发丝却被宽沿帽子挡住,他宽大的手掌最后落在她肩上,手下微微用力将她揽进了怀里。
乔伊似乎还没有缓过神,整个人呆呆地,任由他抱着。
“怎么办?还是很担心你,森林她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向乔家复仇,而她背后的人势力很强,连我都查不到一点线索,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仅凭一个乔家绝对是对付不了,真不知以后没我在你要怎么办。”
乔伊白着脸,脑袋被风吹得更晕了,她甚至已经无法思考,单个字连成句子容易,但其中的意思实在太难理解。
“万一出事,也绝对不要去贾家!”他低声附在她耳边的话,似真非真。
最后,男子悲悯的笑意渐渐从脸上消散,一个转身朝跳到甲板上去了。
白秋展从另一头迎面过来,和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