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来有人盯我们盯得很紧。”徐练达看着刘湛,不急不缓的出声。
刘湛正在脱沾了血迹的外袍。
脱下之后,丢给一旁候着的厮,然后才走到上位坐下,接着静心屏气的品茶。
听到徐练达的话,刘湛没有立即开口,抬手指了指右手旁的座位,示意徐练达入座话。
徐练达走到之前坐着的位置坐下,手指摩挲着茶杯口,看着刘湛。
刘湛垂着手,看着手上的玉扳指,目光犀利的如利刃一般,
“没做出什么大事情来,确实是枉费了他们这般的努力了。”
徐练达有些忧心的蹙着眉,不语。
刘湛也像是在思索着什么似的,没有再开口。
厅堂里陷入了寂静。
这样过了许久,徐练达开口,
“袁家那的回颍川了,老的怎么处理?”
刘湛眼中的光恍了恍,抬眸看向徐练达。
徐练达眯着眼看着厅堂外的院子,眼中有精光闪现,
“他久久的呆在梁州肯定是在图谋他们袁家的那点儿破事,现如今他不愿与我们携手,是觉得他们袁氏还有机会……假以时日,他万一走投无路了,与梁州的其他人携手了,加上你又不在梁州待着......若是与恒国公那边联系上了……那就不太好办了……”
刘湛听完,没话,看着徐练达。
徐练达完话之后,正准备端起茶杯喝口茶润润嗓子,忽然瞟见刘湛看着自己,微怔了怔,
“······”
刘湛不话,就是看着徐练达。
徐练达保持着正要端茶的动作与刘湛对视着。
看着看着,心中渐渐有些明了。
刘湛仍旧是不话,但徐练达却不再与他对视,端起茶杯,送到嘴边喝了一口。
品完之后,垂眼看了看茶杯中茶水的颜色。
接着,又抿了一口。
刘湛一动不动的看着徐练达的动作。
确认他是懂了之后,这才也端起茶杯,饮了一口已经凉透聊冷茶。
······
若是不能为己所用的宝刀,自然也不能让他成为捅伤自己的利器。
······
不能得到,那便毁掉。
······
颍川。
一大清早,南柳感觉到投射进房间的亮光之后,像条毛毛虫似的不乐意的在暖和的被窝里翻滚了一会儿。
在地上打地铺的某人听到动静,勾唇笑了笑,掀开被子,朝床榻边走过去。
南柳缩在被窝里,惺忪的双眼睁了又闭,闭了又睁,最后还是无可奈何的掀开了被子,坐起了身子。
刚坐起身子,还没来得及伸个懒腰,南柳就看见了一张似笑非笑的盯着她看的脸庞······
南柳揉了揉眼,又仔细看了几眼。
确定真的是袁士钦之后,南柳无奈的打了个哈欠,然后又叹了口气,
“一大清早的,你干嘛啊······”
袁士钦笑着伸手,将滑落到南柳肩膀处的被子往上提了提,
“没干嘛,就是看看你。”
南柳歪着脑袋闭着眼睛,有力无气的开口,
“我有什么好看的······我都还在睡觉呢,你怎么进来的······”声音柔柔弱弱的,听着像是要睡着了似的。
袁士钦看着南柳的模样,眼里心里都满是宠溺的笑意,
“我昨晚就来了,晚上出去找了一圈,没找到合适的睡觉的房间,想想还是睡这好,就回来了。”
“嗯······哦······”南柳闭着眼睛随便的嗯嗯唧唧了几声,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听清的是什么。
袁士钦笑着扶住闭着眼睛摇摇晃晃的南柳的肩膀,伸手捏了捏南柳的鼻子,
“醒醒了,亮了!”
这个动作惹的南柳猛的睁开了眼,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什、什么时辰了!现在什么时辰了!”
袁士钦一点不着急的打趣,
“该起床的时辰了。”
南柳懒得搭理袁士钦,慌里慌张的掀开被子,跳下床榻,抓起挂架上的衣服撒腿就往房间外跑,
“管家!管家大叔,现在什么时辰了啊,要是去晚了,我就死定了!”
袁士钦抿着唇,一脸笑意的跟着往房外走。
走出房间,看到外面的景象,袁士钦嘴角的笑僵了僵。
随后立即收起笑,端着一脸严肃的神情接着往前走。
房门外,由于南柳的大嗓子,吸引过来了不少宅子里的下人。
下人们还没来得及问南柳怎么了,接着就看见了跟着从房间里出来的袁士钦。
······多日未归的袁士钦。
······没穿外袍的袁士钦。
······一大早跟着南柳从同一间房间里走出来的袁士钦。
······
下人们看着一步一步走过来的袁士钦,一个个脸上的神情丰富多彩,五色斑斓。
南柳还在一边往身上套衣服,一边扯着嗓子追问现在到底什么时辰了。
但是没有一个声音回应她。
倒是众人瞩目的袁士钦,走到南柳身后之后,一把将南柳抱起,扛在肩上转身往房里走,
边走边压低声音安慰,
“有什么事进去再······”
突然被人扛起,南柳都懵了,无措的往左右看了几眼。
看清是袁士钦在扛着她,南柳急的连连用手拍袁士钦的肩膀,
“袁士钦,你哪有毛病啊,扛我干什么!我还要去衙门当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