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知道该怎么做,国公爷放心。”
恒绍细致的打量着眼前之物,眼中流光溢彩,手上抚摸的动作温柔更甚,
听完护卫的话,恒绍勾了勾唇,
“真是个聪明的孩子。”
话落,手中用力一拽,油布轰然落下。
恒绍欣然仰头。
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座山似的巨石。
巨石通体泛着乳白色,中间掺杂丝丝缕缕细线般如同裂痕的晶莹,不仅没有打破无暇的美,反而相得益彰的成就了另一种华丽。
在巨石的映衬下,院子里的一切瞬间失去了所有光彩。
就连站在跟前的恒绍,在这巨石面前,也显得异常黯淡。活物的生机在这华丽之美面前,被碾压的无处遁形。
恒绍笑着仰头看着巨石,语气和蔼的如同慈父,
“蒙了一夜,委屈你了。”
此时院中的护卫早已退下,去做他该做的事情。
…
翌日,临近中午时分,杜炳终于处理完了该处理的公务,然后急急忙忙的换了一身便衣,吆喝着要人给他备马,他要赶去颍川!
府里的侍卫们看着自家老爷这模样,也不敢耽搁,迅速的就牵了马过来。
心腹不解的踮着步子跟在杜炳后面忙活,
“老爷,这都要用中饭了,赶去颍川作甚啊?”
杜炳踩着脚蹬,一个翻身上了马。
厮将缰绳递给杜炳,杜炳伸手接住,看向心腹,
“我得去颍川的县衙一趟。”
完,扯着缰绳就要走。
但是,马儿刚抬蹄,还没走出去,迎面飞奔过来的马载着的人火急火燎的带来了新的消息,
“老爷,颍川县衙的消息,昨早抓住的盗窃案的偷,昨晚突发暴病,死了。”
听到这话,杜炳心里倏的一凉,一股恶寒瞬间传遍全身。
…
颍川的别院里,刘湛在拨弄他那些可怜兮兮干瘪的草苗,身后的人恭敬的在着县衙里死囚的事。
刘湛没什么表情,
“死了就死了,意料之郑那老家伙向来心狠手辣。”
身后的人不话。
刘湛专注着手下干枯的花草,不再出声。
临近深秋,这些只愿在风调雨顺的春夏生长的花草们纷纷选择凋零来度过寒冬。
刘湛拿着瓢,细心摆弄着枝叶,浇着水。
边浇边自言自语的嘟囔,
“给你们多浇点水,来年都生得漂亮点,别一个个都又长得张牙舞爪的,跟要吃人似的……”
正嘟囔着,耳边忽然听到些细碎的笑声。
刘湛顿住动作,细听了一会儿。
笑声更加清晰。
刘湛放下瓢,仰头往四周看去。
不远处的“隔壁”院子里,一个浅紫色的纸鸢在隔壁院墙高低的位置上下扑腾,笑声就是从那边传来的。
刘湛知道那个位置是哪户人家,还去拜访过。
随意扔下瓢,刘湛嘴角带笑转身往屋里走。
同时吩咐护卫,
“搬个凳子过来。”
从屋里出来的时候,刘湛顺手将桌上一盘零嘴带了出来。
零嘴似乎是下人为过佳节买来的,也或许是其他官员遣人送来的,随便哪一种,在刘湛看来,无所谓,能吃就校
端着零嘴,走到护卫搬出来的凳子坐下,饶有趣味的看着忽上忽下的纸鸢。
纸鸢也终于是不负期望,扑腾了几下之后,完美的落了幕。
直线坠落。
刘湛手里拿着零嘴,笑着大喊,
“没飞起来!”
那边似乎愣了一下。
沉默了一会儿之后,一个声音大喊,
“没飞起来也不管你的事!”
刘湛笑着不接腔,目光平视着纸鸢掉落的方向,语气却是低沉的询问护卫,
“让你查的事,可有了进展。”
护卫垂着头,
“大致找出了些规律。慕容将军这几都是同样的作息,一般早上辰时去都护府,处理公务至午时,下午……”
刘湛打断护卫的话,
“我要听的不是这些。”
护卫抬眼看了刘湛一眼,接着开口,
“大将军的作息时间相当规律,跟着的这段时间,除了都护府和将军府,不曾见过大将军去过别处。”
刘湛:“那就找。找出他除了都护府和将军府还会去的别的地方,查清楚什么时候去,为什么去。”
护卫:“是,王爷。”
在两人话的过程中,对面的纸鸢又摇摇摆摆的升了起来。
刘湛勾唇,又是大喊,
“怎么也飞不起来的,今儿不是放纸鸢的儿。”
喊完,笑着端着一盘子的零嘴站了起来,转身往里走。
走的时候,吩咐护卫,
“去将三叔找来。”
护卫领命而去。
…
院墙另一边。
刘湛的一嗓子喊完之后,对面正在放纸鸢的人顿了顿。
本来就飞的不高的纸鸢没了牵动,又直直的落了下来。
手中拿着纸鸢线的袁士钦看着南柳,
“他什么呢?”
袁士钦当然听见了话的内容,是故意这样问。
南柳的眼神有些慌张,往左右环顾了几眼,试图掩饰些什么,
“没什么,你想玩这纸鸢,你就赶紧玩,这得……得拉才协…”
袁士钦不动,赌气般直勾勾的看着南柳,
“他为什么住在你这宅子边上,你俩是不是商量好的?”
这话问的南柳连连摆手,
“没有没有,肯定没有,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