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怡清顿时有种小猫小狗的感觉。
在李老太太眼里,也许她跟一只宠物猫狗没有什么分别!
“有老太太这话婢妾便安心许多了!老太太放心,婢妾定会谨记本分,好好的服侍少夫人,一起服侍少爷!”陆怡清做出心情舒畅的表情,向李老太太陪着笑脸。
李老太太欢喜得连连点头,呵呵笑道:“好好好,我就知道你是个聪明听话的!你向来用心服侍我和光浩,论理如今提了你做侧室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想着,倒不如让你正经主母来做这件事更加名正言顺,将来你们也能更好相处!你说呢?”
“老太太想得周全!这样自然极好!”陆怡清笑着,又腼腆一笑:“其实,婢妾知道老太太和少爷、大夫人都不会亏待婢妾的,这份位提不提,什么时候提,也没有什么……”
李老太太更加满意,含笑点头。
陆怡清趁机又奉承讨好了一回,顺口有意无意的将这些日子自己如何为那刘小姐进门劳心劳力、如何设想周全细致带了几句,哄得李老太太十分欢喜。
只回到紫藤苑,陆怡清的心情就没那么好了,脸上的笑容早已垮了个干干净净。
“留绣荷在这儿伺候着,你们俩都下去吧!”径直在暖阁中坐下,陆怡清淡淡吩咐。
两名小丫头领命退下,绣荷身子微微颤抖,脸色一白。
待得两个小丫头退了出去,陆怡清的神情脸色简直可以用凶恶狰狞来形容了。
“过来!”她冷冰冰瞪着绣荷。
“三小姐……”绣荷怯怯的,咬着唇,一双眸子中含着深深的惊惧。
陆怡清十分厌恶自己如今的身份,便吩咐这个从娘家带来的陪嫁丫鬟,在没有人的时候,不许叫她姨娘,仍旧叫三小姐。
“你做这副死人样给谁看呐?我又不是老虎,还会吃了你不成!”陆怡清见状不由大怒,几处火气凑成一股,对着绣荷发泄了出来。
“奴婢知罪、奴婢知罪!请三小姐恕罪!”这种情形已经不是一次两次,绣荷早就形成了条件反射,求饶的话脱口便出,人也战战兢兢的跪在了陆怡清的面前。
“下贱的奴才,也敢给我气受!难不成如今我连你也治不住了吗!把手伸出来!”陆怡清喝道。
绣荷强忍着眼眶中打转的泪水,颤声应了个“是”字,抬起左手臂,将袖子往上褪,纤细的一段手臂伸在陆怡清面前。手臂上布满青青紫紫的淤肿,有的深些有的浅些,层层叠叠,触目惊心。
“死丫头!臭丫头!整日家摆这半死不活的脸色给谁看呢!没的叫人晦气!你这丧门星、扫把星、不要脸的下贱货……”
陆怡清一边不停的骂着一边在绣荷的手臂上乱捏乱掐。长长的指甲划过她的肌肤,带起一道道血痕,在旧伤上又添了新伤。
显然绣荷已经认命了,一句求饶的话也没有说,身体跪得挺直,垂着头咬牙强忍着一阵一阵火辣辣的疼痛,那伸出去的手臂一动也不敢动。
她能做的只有忍、熬,。
只有忍,才不会换来更加疯狂的疼痛;只要熬,这种折磨很快就会告一段落过去。
她知道小姐的日子并不好过,也知道从陆家受宠的嫡女变成如今一个地位低下的侍妾心情定很难受,可是她这样对她一个从小忠心耿耿服侍在她身边的贴身丫鬟,仍令她感到心寒。
她变得越来越阴沉,越来越可怕,跟自己印象中那个温柔可人的小姐早已经相去甚远了!
她知道,从前的小姐,再也回不来了……
陆怡清疯狂的掐着骂着绣荷,一通发泄下来,累得手臂发酸微微喘息,这才放过了她,向后一靠,轻轻喘息着冷冷道:“起来吧!滚出去,别碍我的眼!”
紫藤苑伺候的丫鬟婆子总共有五个,可是,只有绣荷一个是她从娘家带来的。她要维护在李府上下众人眼中的形象,就不可能动李府的丫鬟婆子,自然而然,绣荷就成了她的出气筒。
饶是如此,她也没有打她的脸,绝不叫旁人看出一丁半点儿伤。
“是,三小姐!”绣荷慢慢的收回那伤痕累累、多处渗着血迹的手臂,忍着火辣辣的疼痛向陆怡清磕了个头,慢慢放下袖子,遮住所有的伤痕。
她心中暗暗一叹:又熬过一次了……
又不禁暗暗苦笑:也不知自己还能熬过去几次!
东宫,太子妃闲着无聊随口问极讨自己欢心的小太监小连子:“陆怡清好几天没有过来给本宫请安、陪本宫说话了,她最近在做什么?”
小连子之所以很得太子妃的欢心,很大的原因就在于,他不但对太子妃十分上心,对太子妃周围的人——尤其是她关注的人也很上心。
听见太子妃问,这么简单的问题当然不能难倒他,忙陪笑回道:“李夫人这阵子恐怕是没有闲空了。李家大少爷十一月里要娶正室夫人,这会儿李夫人正帮忙打点、做各种准备呢!”
“什么!那李家大少爷——要娶正室夫人了?是哪一家的小姐?”太子妃十分诧异。
小连子忙回明白了。
太子妃便冷笑:“原来是她!上回母后在上林苑设宴赏花,抢着出风头的那个刘小姐对不对?怡清倒是真贤惠,不说一棍子打出去,反倒还帮着张罗起来了!”
小连子便“唉”了一声,道:“太子妃娘娘许是一时忘了,李夫人在李家毕竟——只是个姨娘,李家少爷要娶妻,哪里轮得到她说个不字呀!”
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