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清对于烛阴的请求坦然受之。
有免费的护卫,跟着烛阴,她也无需多考虑自己的安全问题。
烛阴见姒清已经应下,微微颔首,朝着殿外走去。
“咯吱——”承恩一听殿门开起,见着姒清和烛阴面色却并无大碍,衣冠整齐不由小小松了口气。
“承恩。”这清冷的一唤,承恩条件反射的朝着声音的源头点头哈腰。“殿下有何事吩咐奴才?”
“去准备一下,将今日所有的公文奏疏都搬去摄政长公主府!”姒清命令完后就跟随着烛阴的脚步去。
承恩领旨,进到里殿,挥了挥拂尘,随意指了两个看着机灵的小太监,“你,还有你,你们两个都跟着咱家走。”
“诺。”两人应声唯唯诺诺的跟在承恩身后。
那里承恩正指使着小太监搬运东西,这一边,青泉和何山都坐在马车外,互相干瞪眼,一个在外驾车,一个在外巡视。
马车内,姒清略微扫视了一番这里边,和上次坐上来的时候一样,这让她回忆起了那段格外耻辱的短短几个小时辰,姒清咬牙切齿的阖了阖眼,总有一天,她要将烛阴扮成婢女尝尝这种滋味!
大概行驶了大半个刻钟,“吁~~”青泉停住马,“殿下,摄政公主府到了!”何山道。
姒清缓缓睁开眼睛,“嗯。”她应声,正要起身,就见烛阴也起身,微微倾斜身体将姒清挡住。
“国师这是要如何?嗯?”姒清尾音轻轻一挑,对于烛阴的举动很是不满。
“今年的科举,殿下派人暗中提拔寒门之士,是想拉拢他们权衡贵族?”烛阴一开口,就一语成谶。
“本宫不懂你的意思。”这些都是暗中进行之事、不轻易让人知晓,但还是露出了些许的马脚,让烛阴调查了出来。
莫不是她的殿中......不,她的身边,有烛阴的耳目......?
姒清眼神越发的深沉,昭示着此次她定会在自己宫中的人进行一次大洗牌。
“殿下,本尊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相信你一定很感兴趣的。”烛阴微抿薄唇,勾了勾嘴角。
姒清眉头稍稍舒展,示意烛阴继续说下去,一副愿闻其详的模样。
“......”
在马车外的何山见姒清久久未曾下马车,不由看了一眼青泉,眼含威胁,杀意渐渐滋生。
正欲拔剑之时,就见一双芊芊玉手挑起了车帘,赫然是姒清。
姒清瞄见何山正处于要拔剑的状态,又撇了眼剑拔弩张的青泉,淡淡摇了摇头,“走罢,进府好好瞧瞧本宫的长公主府。”
“是。”何山将卧剑的手放下,恭敬的跟着姒清朝着摄政长公主府内,走去。
摄政长公主府在未修建还是长公主府时,就已经恢弘霸气,里边之物无不是奢侈珍品,百花繁茂,一年四季皆争芳次第绽放。
修缮之后,面积比之从前可以说是更大了,整整翻了一倍有余,基本上将这整条街霸占了一半,索性修缮的时候不怎么动书房和主院的位置,姒清才得以在小半柱香内走到。
也的亏她有习武,若是弱女子,必定已经走的快虚脱了。
来之前,这里的一切都是承恩来管理,她进宫后,承恩也用顺手了故而也一起带走,此时这儿的管家正是先帝在位时的大总管——四喜。
姒清想着这四喜老公公在父皇在位时,鞠躬精粹,整整伺候了二十余年,是宫中的老人,故免了他一死,將他安置在她的摄政长公主府内做管家,讨些轻松活,颐养天年。
至书房。
何山将今日那些比较可疑的大臣都列出了个名单,姒清一一看去,只笔,斟酌了一番,在那名单上停停写写,时不时蹙眉,最终将手中的毛笔轻点了朱砂,在几个名字上画了个圈,在递给何山,“遣派探子,密切监视这几个人,尤其是以枢密史为首的这几位大臣。”
“是!”
“出去后,帮本宫去打探个消息。”姒清沉吟片刻开口。
何山听此屹立不动静等吩咐。
“去替本宫暗查,三日后是否在西湖举办一年一度的游湖诗会!里边的是否都是我大宋的一些青年才俊,还有一些因为被诬陷,科举被陷害的才华居士在其中!”
何山闻此也是一惊,西湖居然有一年一度的游湖诗会,他为何从未听闻过?难道都是私下进行?或者偷偷的做着一些阴暗的勾当?
何山当即领命。
这一件事情,她也正好听闻,据说这游湖诗会聚集了整个大宋有才华之人,还有一些她想要拉拢的寒门士族的忍在其中。
会想起在马车上,烛阴温文尔雅的将这个消息告知了姒清,姒清惊讶过后便是怀疑。
如若真有这么个诗会的话,朝廷也一定会派人前往,而偏偏,连皇家都不知道这个诗会,若真存在......
那便说明了一点。
能在天子脚下举办如此“重大”的游湖诗会,且不被发现,筹办之人除了有钱以外,必定也会有“权”。
支配着下面的人,没有一丁点的风声传入朝廷。
整个大宋能这么做的人屈指可数,她首当其冲怀疑的便是苏焕,苏焕不臣之心早已经昭然若揭,如若不是没有露出马脚,她早就想办法处置掉自己这个“亲爱的”外祖父了。
现如今,是不急着揪出那“背后”筹办之人,当务之急是先行拉拢,想法子混入其中,暗中调查他们究竟意欲为何,顺便好好看看她大宋青年才俊之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