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良人掩口一笑,“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你又何必掩饰呢,要是乳母不死,你能作为小王子的抚养人,这样大摇大摆的出来么?”

邓氏轻轻扬起下巴,道,“娘娘说话要有凭有据,你是说,我害死了乳母?合宫都知道,我一直身在冷宫,这样的话娘娘以后还是不要说的好,当今的梁王,是最痛恨诬陷的!”

“哈哈哈——”她嗤笑着,复又冷了下来,“进宫的乳母,都是哺乳期的女子,宫外尚有未断奶的孩子,你的心再狠,也未免太狠了吧?”

邓氏把脸一撇,颤着嘴唇道,“不是我做的!”

襄良人轻笑着,走上步辇,端端的坐在里面,懒懒道,“你放心吧,不关本宫的事,本宫才懒得管,说出来,只是为了给你提个醒,你有了王嗣,日后在本宫面前还是要检点一些,若是把你那臭脾气又摆出来,本宫手里好歹有你的把柄,懂了么?”

邓氏沉沉不语,襄良人又笑道,“来日不管你坐上什么位子,都与本宫无关,你有你的孩子,本宫也还年轻,迟早也会有孩子,可是柳夫人就……这个你也知道,柳夫人曾经小产,失去了生育能力,本宫好言劝你,少带着孩子去她面前转悠,到时候孩子有什么闪失,可别说本宫事先没有提醒你。”

邓氏冷笑一声,“谢谢娘娘提点,只要是宫里的女人,我都是要防的。”

襄良人拊掌笑道,“好c!这话说的好,连本宫也算在内了是么?既然要算,就要全都算上!不光活着的,还有死了的。”

邓氏心里一个“咯噔”,“你说什么?什么死了的?”

襄良人捋着步辇一旁的珠穗,悠闲道,“你刚出冷宫,怕是还不知道吧,回头你去打听打听就知道了,这些话,本宫说出来可是大忌讳,哦对了,你如今有了孩子,你的命不值钱,小心你的孩子了,听说一个人如果阴魂不散,是要来寻仇的,来人,抬本宫回宫!”

襄良人坐着步辇得意洋洋离去,邓氏徒步站在石子路上,不由得攥紧了手里的帕子,清儒道,“方才良人和娘娘说了什么?怎的娘娘脸色这么不好?她怎的做了娘娘的步辇走了?”

“你说,先姜夫人到底死没死?”

轻如四下看看,小心道,“娘娘这话要小心了,梁王是不许人说的,只是知道翰林大人监斩的,说是人犯已经问斩,但梁王叫对外说是送去疗养了。”

邓氏沉默良久,先前在宏坤殿门口听到的话,一直让她惴惴不安,这几日忙活小王子乳母的事,没有时间细想,方才襄良人一席话,倒让她倒吸了一口凉气,人死了阴魂前来复仇这种话,她是断断不会信的,可活人会复仇,她是相信的。如果姜夫人还活着,如梁王说的找不到了,倒也干脆,若是真被翰林给找了回来,或是自己回来,那就惨了。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梁王新赐的朝霞宫,婢女真想快点去看看呢!”清儒道。

邓氏叹息道,“那哪是赐给我的,还不是看着孩子?”

清儒搀扶着邓氏一步步走着,笑道,“娘娘别那么悲观,梁王越是看重孩子,对娘娘越是有利,如今宫中只有娘娘有子,他日……”

“别说他日了,今时今日的事,还没料理清呢,你说,若是有一天姜夫人回来了,会不会和我计较以前的事?”

清儒急忙掩住她的口,怯生生道,“哎呀娘娘,刚刚还说了这是忌讳,您怎么又提起了,姜夫人确确实实已经死了,什么疗养,那都是唬外人的,娘娘千万别担心了。”

邓氏顿了顿,说道,“你说,你有一个同乡,是翰林的手下,他人现在何处?”

清儒道,“这不,刚刚为娘娘办了事,娘娘这两日搬宫,还没顾上他,他这两日正慌着问婢女呢,只等娘娘一句话,把她调过来呢。”

“调过来倒是不急,他留在翰林身边,更容易为本宫做事,叫他再为本宫做一件事,本宫位子坐稳了,自然不会薄待他!”

清儒疑惑道,“娘娘还要他做什么?”

邓氏暗暗发狠,眼里露出一道凶光。

朝霞宫,名字虽然显眼,里面却着实一片冷清,邓氏冷笑着,梁王不过是做做样子,里面的陈设并不比安孚宫好到哪去,正想着,一个舍人进来,行了大礼道,“小人福安,叩见娘娘!”

邓氏徐徐上座,拖了长音道,“本宫还没有名分,不必这样叫。”

福安倒是机灵,笑道,“那是迟早的事,小人只是早叫了几天罢了。”

邓氏微笑着点点头,从没有人这样恭维过她,“你跟着翰林大人,学到的东西应该不少了,日后你伺候我,我也算是有福的了,不过,眼下我还不能把你调来,等我位子坐稳了,自然亏待不了你。”

福安急急叩首,笑道,“娘娘哪里的话,小人能为娘娘做事已经是三生有幸了,若能助娘娘成就大业,也是小人的福分。”

“好!”邓氏击掌笑道,“眼下本宫就有一件事,你若是做成了,本宫在这后宫也能高枕无忧了,”她探了身子,小声道,“翰林大人曾经在一处山林置了房屋,严密看守,你可知道?”

“这……诺,是有此事,不过从今年四月开始,那片山林已经解除禁闭了。”

邓氏追问道,“你可知道,山林的房屋内,住了什么人?”

福安一怔,略显得惊慌,邓氏又道,“清儒,拿太后赏赐的白玉茶具来,赐给福安。”

福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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