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披了一件狐皮大氅,刚刚喝下了姜汤发了汗,听御医里有人轻呼了一声,“这姑娘醒了。”
梁王不顾一切奔了过去,连大氅滑落都没理会,湘尔一脸虚弱,睫毛扇动了几下,梁王一挥手,示意在场的御医全部退下,只剩了翰林一人在殿中伺候,梁王小心翼翼的坐在床沿上,生怕压着湘尔,湘尔意识模糊之际只觉一双手将自己冰冷无温的手包裹了起来。
“我这是在哪……我还活着吗……”湘尔嗓音抢了水后略微沙哑,身下是棉如积雪的大床,睁眼一望,床榻四周围起,里面尽是珍奇的摆件,再定睛一看眼前的男子,正一脸紧张的望着自己,睫毛间似乎还沾着几许泪渍,这双眼睛,还有这鼻子,这嘴……隐约在哪里见过,湘尔越是用力去想,越是觉得头痛。
梁王见湘尔终于睁开了眼睛,心下一松,转脸打趣道,“我可是救过你两次了,你怎么报答我啊?”
什么?救过两次?湘尔心里一阵惊诧,原来是他v不得那个眼神看起来让人生厌,是那个狂傲的男子,说话还是那么不招人喜欢,更糟糕的是这会儿他的手正紧握着自己手,湘尔周身一阵发冷,急急把手缩了回去。
“怎么又是你?谁让你救我的?”湘尔眼神中带了一丝惊慌。
梁王一怔,随即笑道,“呵,你这意思是说我救你反而救错了?哎,真是好人难做啊。”
湘尔将头轻轻别了过去,只留给梁王一个侧脸,一行热泪滑了下来,“你救我,我很感激,可是却不知你要被我连累成什么样……”
梁王见湘尔似乎呼吸有些艰难,赶紧将她头下的软枕向上垫了垫,翰林看在眼里,不动声色的悄声退了出去,关严了殿门。
梁王轻声问道,“对了,刚才我听人说,你被说成是偷东西的嫌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湘尔迟疑的望着他,“你究竟是何人?为何你能在梁王和太后面前救下我,还不被人追杀至此?”
梁王轻咳一声,将湘尔的手放回蚕丝被中,道,“梁王和太后……他们都没有想将你就地正法,他们都是最注重证据的,事情还没查清楚,我救了你当然不会有人追杀了,对了,你能不能告诉我,清雅殿沁儿为何要栽赃与你?你和她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湘尔刚要张口,一阵干涩的撕裂之痛涌上喉咙,不禁剧咳起来,梁王急忙从旁边的脚凳端了事先准备好的水,一只手把湘尔上身托起,湘尔喝了一口,便盯着他的手问,“你能住这样大的宫房,可是宫中属官?”
梁王想到自己的身份,告诉湘尔怕会吓到她,况且她现在还病着,便道,“差不多吧。”
谁知湘尔轻轻推开杯子,义正言辞道,“你还想隐瞒么,那晚我虽是偷偷跑出来,可你却像是在闲游,试问宫中的属官怎么可以随意在宫中游逛?还有,我见你手上戴的指环,上面刻有皇室宗亲的图案,除刘氏以外,这个图案谁若是用了,便是腰斩之罪。”
梁王不得不佩服湘尔的观察力,笑道,“你这么善于观察,怎么就对害你之人一点防备都没有?”
“什么?难道你真的是……”湘尔惊呆了,在梁国,皇室的宗亲只能有一人,那就是梁王,湘尔虽已猜到,但面前这个轻狂的男子,一副玩世不恭之态,她实在无法把他和梁王二字联系到一起。
正说着,殿门被轻轻推开,翰林急急进来,后面紧跟了柳夫人,翰林一脸的无辜说道,“殿下,柳夫人一定要见您,臣拦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