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湘尔急忙打断,“大人的来意婢女想来略知一二了,但婢女有罪在身,不宜册封,婢女会对梁王明白告知。”

翰林微微叹了一口气,道,“姑娘有罪与否已经不重要,况且梁王殿下看好的人,不会差,姑娘的顾虑我大概能参透一二,来日姑娘位分虽在柳夫人之下,那也只是仅次于柳夫人,以姑娘的美貌和聪明,来日与柳夫人并尊也是迟早的事,加上梁王的厚爱,柳夫人是不会太过为难姑娘的,姑娘大可放心。”

一进宫便听说翰林是只老狐狸,果不其然,几句话点明要害,还句句道破真理,在他面前,湘尔就算曾经再会用自残的方式掩盖锋芒,与他的老谋深算相比也不过是些小巧罢了,昨晚趁着姜汤的温热睡了过去,以为能躲过这个话题,不想今日翰林就这样全盘托出,倒叫湘尔没了对策。

但即便翰林这般说着,貌似有了美人的名分,便有了保全自身的护身符,可这一切终究不是她想要的,来梁国的初衷她还记得,就是要保赘亲的官位和性命,什么飞上枝头便可万千宠爱于一身?什么立功回朝便可做帝王的女人?这些在其他女子眼中已经富贵到了极点,可在湘尔看来,都是寻常。她只求安身立命,到了三十五岁便可出宫,不然她不会割伤自己只为躲过梁王的挑选,不然,她不会明明没有在梁王之侧,却还一直暗地向皇太后发送平安的消息。

她沉默了良久,终于说道,“翰林大人对湘尔说这些话,是看得起湘尔,可宫中是块是非之地,我不欲涉及却已深受其害,大人若是真心帮助湘尔,便在梁王面前多劝阻几句,湘尔感激不尽。”

说者无心,听者却有意,翰林皱了眉道,“姑娘的意思是,沁儿陷害是襄美人授意?”

“大人,婢女并无这样说,大人也请不要说与他人,这样湘尔才能在宫中活的长久。”湘尔道。

翰林见再三规劝也实在没有什么结果,湘尔像是铁了心要与梁王主仆界限分明,她虽说的闪烁其词,却不难看出她真正在意的是宫中的争斗,翰林不免暗自思索起来,要想一举将她留住,还是要找出她最痛的那道伤口,只有将伤口异物取出,清洗干净,这道伤才能慢慢结痂。

翰林道,“我没记错的话,姑娘年芳十六,要想熬到三十五岁出宫,还要等将近二十年,我说句大不敬的话,后宫的女子,都是那种不达目的死不休的人,大概姑娘还没熬到二十年就……姑娘若想自保,必得有能和她们抗衡的东西,那就是尊位,有了尊荣位分,姑娘才有扳倒她们的机会。”

湘尔一怔,“她们若是不招我,我为何要去扳倒她们?”

翰林语重心长道,“姑娘有所不知,后宫是什么地方,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现在已经有人害你不成,必定会再下毒手,你若不反击,只能等死。”

湘尔故作轻松的拂了拂额前的发丝,道,“宫中还是有善良之人的,在杂役房时,有一个叫兰褚的宫婢,便是真心待我,大人未免也太言重了。”

湘尔只想在最短的时间里找到反驳和拒绝翰林的理由,便想到了兰褚,可兰褚这个人偏巧是翰林的同乡,二人再熟识不过,见湘尔言辞凿凿,翰林只要暂且不再提及此事,心里却已经做好了盘算,他命人好生照料湘尔,独自朝杂役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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