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句话说得小恩更是恐慌,“你说这话,是想害我?”
湘尔大笑,随即低头看着因为恐慌而腿软坐在地上的小恩,“不是本宫要害你,是你自作孽,你也不用脑子想一想,你伺候梁王三年,他若对你有意,为何不趁早纳了你?可见梁王根本对你没有感觉,等他醒了,顶多随便给你个名分,以后永不再传召,到时候人人耻笑,人人敢践踏,你却只能守活寡,你说,你那样的下场难道是本宫害的不成?”
“我偏不信!”小恩狠狠道,嘴唇咬出了血,“你这么说是想让我乖乖就范,把这件事隐瞒下去,我在宫中的时日好像比美人更长久,这些算计人心的计量,是逃不过我的眼睛的。”
湘尔沉沉的笑着,似是已经看见了她未来生不如死的样子,转身离开,带着凄冷,“为得一日好,白白赔上一辈子,值得吗。”
果不其然,梁王醒后看见身边睡意正浓的小恩,大惊失色,这才想起昨晚上喝了酒,但喝酒之后的事情却一点也想不起来了,他惊慌中带着失望,道,“谁叫你睡在本王榻上的,快下去。”
小恩其实并未真睡,听梁王这么一说心里一沉,急忙胡乱穿了衣服滚下床去,跪在梁王面前,深深埋着脸颊,梁王见她哆哆嗦嗦害怕的样子也略觉得可怜,便道,“昨晚上本王许是喝多了,才与你……本王也是悔不当初。”
小恩一听这话急忙摇头,“殿下不要懊悔,婢女并不怪罪殿下……”
梁王面无表情,冷冷的说,“本王与你并无男女之情,但说到底还是酒后误事,本王也不能亏待了你……就给你一个少使的位分吧,再派几个人伺候你,总之你以后不用再做宫婢了。”
少使?小恩怀疑自己听错了,后宫嫔妃等级最低的那一个,没有自己的宫殿,要和其他的少使挤在少羽宫,膳食送的最晚,要先紧着梁王和其他娘娘先送,换季时候制的新衣总要最后一个穿上,份例只有百石,且一应物品都是最低的规制,数量也都是最少的,常听少使们跟她牢骚,说日子还不如她。
“殿下,婢女伺候您多年,不求位分,只求能时时刻刻守在殿下身边!”小恩哭红了眼睛。
梁王单手在腿上无奈的的拍了几下,发出沉闷的响声,小恩不敢再说话,只听梁王许久才道,“今日你就搬去少羽宫吧,本王稍后会下旨,对了,你的姓氏是什么?”
小恩心痛的快要昏死过去,他唤了自己三年的“小恩”,却从不知道自己的姓氏,这便罢了,今日就要搬去少羽宫,还真是一口道出了少使的心酸,这个位分,是连个黄道吉日都懒得选的,更是用不着大张旗鼓做册封大典。
翰林悄悄进来,见穿着寝衣的小恩跪在地上,有些不忍直视,道,“殿下,襄将军带了几十兵马,已经到了城门口了。”
梁王眯起了眼睛,像是成竹在胸一般,“为本王更衣,本王要好好接待这个襄大将军!”
早该猜到是这样的结果,小恩泪如泉涌却无从释怀,看着远远离去的梁王,背影那么健硕,那么冷漠,她本就是卑微的宫婢,妄想一朝得宠飞上枝头,可现在却从一个火坑跳进了另外一个火坑,只能怪自己命不好。
襄将军戎装上朝,并不把梁王放在眼里,一进来只拱手一礼,独自坐在堂下的软垫上,此时梁王都还没有落座,见他这个傲慢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将军常日不在朝中,怕是对宫中礼数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吧?这也罢了,将军战功赫赫,想躺着觐见都可以,可是将军不顾西北的战事,妄自回朝……”没等梁王说完,襄将军就轻哼一声将其打断。
“听说殿下降了侬儿的位分,末将在战场久久不能平静,生怕小女脾气倔,为此事与殿下吵闹,殿下再一生气把小女给砍了。”
梁王放声大笑,心里却恨透了这个居功自傲的襄大将军,他无时无刻不在利用手上的兵权威胁梁王。
襄将军又道,“不知小女所犯何罪,非逼着殿下降了她的位?”
梁王抿了一口茶,以给自己一些思索的时间,道,“她不过是和本王斗了几句嘴,众多下人看着,为免驳了本王的面子,本王小惩大诫,吓吓她而已,想着再过几日她生辰之际,一举封个夫人呢,倒惹得将军置边关战事不顾,专程跑回来质问?”
襄将军最了解他不过,他平时说话就是忽东忽西,飘忽不定,尽露轻狂之态,这番话莫不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
“殿下,既然末将回朝,能否让末将和小女见上一面,也好寥寥慰藉离亲之苦?”
梁王眯着眼,像是要看穿他一般,他是信不过自己,偏要眼睁睁看见了襄良人,从她口中听见这番话才能相信,他微微一笑,“来呀,去请襄良人。”
襄良人颔首敛容,操着规矩的步伐徐徐进殿,行了一个跪拜大礼,梁王道,“你父亲为了你降位之事特意丢开了战事,跑回来看你,你们父女还真是一个性子。”
襄良人听出梁王话里有话,低头不敢作答,倒是他父亲不管不顾,拉了她问道,“你究竟为了何事得罪了梁王殿下?真的之事斗嘴吗?”
襄良人一惊,此刻父亲在场,梁王也在场,若是重提下毒一事,说不定梁王震怒,连父亲都一起办了,干脆顺流而下,道,“诺,女儿脾气急,和殿下斗嘴几句,竟把殿下给惹急了,都是女儿不好。”
梁王暗暗一笑,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