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希渊怒气冲冲地回到了住处,一想起刚才被宫穆沉戏弄的事情,陈希渊就气愤不已,只想着扒一条地缝钻进去。
这个宫穆沉,实在是太奸诈了!自己真的是慈母心泛滥了,才会想着给他治病!
陈希渊抱着下一次如果他有事自己绝对不会管他的心态,大大方方地等着宫穆沉前来给她道歉。她心里想着自己一会儿等宫穆沉来该怎么整他,一边为自己的计划而窃喜。这一回,总归是她让他吃亏一次了。
然而她在房间里面坐了三天,左等不到右等也不到。陈希渊不免有些着急了,连忙派人去宫穆沉住的地方去问话。
那边只剩下了月华,月华见陈希渊派来的人,不免挠了挠头,又是疑惑又是不解地问道:“希渊小姐?难道希渊小姐不知道吗?王爷早在三天前,就准备回到京城去了,现在估计都快到了。”
这个消息还没有给陈希渊之前,宫穆沉就离京城只剩下了一天一夜的路程。宫穆沉手中紧紧握着自己掌权的那一半虎符,似乎心里面有了考量。
回到京城,他自然首先去拜见那个经常听信谗言还多疑的皇帝。当然,自然不是以一副正常人的姿态去的。离京城还有几十里的时候,他就已经俨然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咳嗽不止,面色苍白,眼神黯然无光了。
进了宫,他做出一副强撑着的模样,附身朝着皇帝行了一个大礼:“微臣宫穆沉,咳咳……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爱卿这是大病未愈,快起来吧。”本来还想责怪宫穆沉一番的皇帝,见他这个样子又不得不心软了下来,连忙起身,走到宫穆沉身边,伸手想要将他扶起来。
“不,微臣来迟,辜负了皇上的期待,咳咳……微臣罪该万死。”他装作一副歉疚的样子,低头致歉,却仍旧承受不了病魔的摧残似的,低下头又是一阵咳嗽,仿佛被病魔折磨的不轻似的,连一句整话都说不出来。
“不碍事,不碍事,哎,你回来就好了。”皇帝一听,又见他这副模样,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似乎之前对他的怨气,全都给咽了回去。
宫穆沉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从怀里摸出了虎符,郑重地交给皇帝说道:“对了,还有,皇上,这是……虎符……咳咳……微臣将它,郑重交给您……咳咳……”
话音还未落,宫穆沉就狂咳不止。皇帝这一下子更揪心了,只是仍旧把虎符握得紧紧的。他看着宫穆沉这副模样,不由得担忧道:“爱卿身体可是不好?需要叫太医来给你看看吗?”
“不……不用了,太医是皇家才能享用的……”话音未落,宫穆沉就又开始狂咳不止。皇帝看他身体实在是憔悴,就立刻让人将他送回摄政王府去。
但是濮阳皓琨可不是这么想的,他看着宫穆沉,怎么看怎么像是故意装病,只是在自己的父王面前,他没有办法直接说明。于是一直抱着猜忌的态度。等到宫穆沉要走的时候,他才沉声道:“慢。”
皇帝一听他出言,于是疑惑地看着他,问道:“皇儿,这是怎么了?”
濮阳皓琨则直接走到了宫穆沉的面前,对着他似笑非笑地说道:“我怎么知道,摄政王是真的生病了,还是只是装作生病了。”
“四殿下,您这是说的什么话?”宫穆沉一听,仿佛受了好大的冤屈一样,低头轻轻咳了两声,不可置信一般地看着他说道,“这可是欺君之罪!微臣就算是再怎么大胆,也不会这么做的。”
“谁晓得你会不会这么做!”濮阳皓琨的声音冷了下来,说着就要上前去试探他究竟有没有生病,却被郑勤一把拦下。
“对不住,四殿下,请您不要冲动。”郑勤生硬而且冷淡地对濮阳皓琨说道。似乎这些对宫穆沉受到了很大的震动,他久久无法回过神来。
皇帝见濮阳皓琨如此,眉头紧蹙,声音严厉了几分:“皇儿,休得无礼!摄政王身子抱恙,你还如此对摄政王,你不觉得自己做得太过分了吗?”
濮阳皓琨见皇帝已经完全向着宫穆沉,也没有办法,只好忍气吞声,对宫穆沉道:“摄政王,刚才是我与你开了个玩笑,请你千万不要往心里去。”
是否是开玩笑,宫穆沉心里十分清楚,但他此刻也只能装作一副大度的样子,对濮阳皓琨说道:“不碍事的,四皇子不用介怀。”
濮阳皓琨冷哼一声,宫穆沉也不理他,转身就要离去,然而还未迈出宫门,他就忽然一阵咳嗽。李泽忙拿出帕子给他捂住了嘴。宫穆沉狂咳不止,待李泽将帕子拿开的时候,却发现上面一片血红。
“血!王爷!王爷!”李泽大惊失色,忙扶住了宫穆沉,急切喊道。宫穆沉此刻面色苍白,唇边还挂着一缕血丝。
“快,快!宣太医!快宣太医!”皇帝见状,忙对周身的人说道,早已经有宦官去了太医院将太医领了过来。宫穆沉就近在殿内被太医诊疗。
太医诊了宫穆沉的脉,只见他忽然一惊,然后眉头紧蹙,低头沉吟,似乎在揣摩什么事情。
“太医,摄政王的情况如何?”皇帝见太医久久不说话,连忙出声问道。
“启禀陛下,摄政王罹患重病,恐怕得需要一段时间好生调养,才能恢复。”太医仿若明白了什么一般,连忙面对皇上,行了一个揖礼,郑重说道。
因为刚才咳了血的那张帕子就在众人眼前触目惊心地摆着,所以皇帝是由不得不相信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