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已至正午,轿车还在山路上迂回前进。自从下了高速后,车速也就慢了下来。
刘杰倚靠着车窗,观赏外界的风景来打发旅途的枯燥。
经过一个又一个村庄,能明显感受到村庄现代化的气息越来越少,颇有一种原始的味道。
到了还剩最后五六十公里的路程时,就连水泥铺设的道路也都中断了。
汽车在铺满碎石子的山林间颠簸,车速又是放慢了不少。
在路过一条清澈的小溪时,李福贵将车停了下来,一口气赶了三百多公里的路,他也累了,于是决定下车休息一会儿。
许小鹏从背包中取出了提前准备好的面包分给大家吃,一路奔波,所有人也都已经饿了,拿起面包就狼吞虎咽着。
根据李福贵的介绍,此地离茅村还有三十公里左右,估算过去将要再开一个多小时。
大家也不急着赶路,吃完干粮就在附近闲逛了起来,欣赏大自然的风光。
四面群山环绕,太阳早就被高耸的山峰阻挡,空气清爽,隐隐透着阴凉。
刘杰来到小溪边,俯下身子摸了摸有些冰凉的山水,顿时将暑气消散了大半。
溪水叮咚,清可见底,小鱼成群结队地在水中穿行,好不自在快活。
刘杰看得一阵出神,心情已是无比的平静,平静得甚至出现了一种幻觉,就好像自己来到了另一片空灵的世界中,万物欣欣向荣,和谐共生,一切都是这样的美好。
忽而,一阵清风徐来,在平静得水面上荡起道道涟漪,花草跟着摇曳起舞,鸟儿乘风自在飞翔。
刘杰迎着清风,望向深空。
想要找寻风的足迹,可是风,并没有任何形状。
它无处存在,却又无处不在。
就好像,它从虚无中来,挑动了世人的感官,又悄悄地消失在虚无。
尽管如此,刘杰却又抓住了它的足迹。
那一对飞鸟,受到风的眷顾,展翅飞向了更高的天空。
那一片花草,受到风的帮助,完成了生命种子的传递。
那一座山谷,受到风的光顾,增添了热闹的生气......
原来,风,起于无形,又散于无形,而这整个过程,便是风的一生啊!
......
滴~滴~
不知过了多久,两声持续的鸣笛声打断了刘杰的思绪,将他硬生生地带回到了现实世界中。
一辆大红色的甲壳虫停靠在了李福贵的轿车旁,非常养眼。
车门大开,走出了一位气质与相貌俱佳的美丽女子。
正是柳诗曼本人,她今天穿着挺洋气的,花色长裙,配上一副茶色墨镜,看上去很有女人味。
许小鹏与李福贵都被眼前的这道靓丽的风景线给吸引了,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刘杰也有跟他们提到过柳诗曼,对于这位女子的身份都有了判断。
“您就是嫂子吧?”许小鹏率先上前打招呼道。
柳诗曼闻言,秀眉一皱,没有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谁是你嫂子!别乱套近乎!”
许小鹏见到满怀羞愤的柳诗曼,嘿嘿一笑,饶了饶头,识趣地不再点破,转而改口道:
“学姐好,刘杰学长他在河边呢。”
一边说,许小鹏一边向她指了指刘杰所在的方位。
而柳诗曼也很配合,顺着许小鹏的指引望了过去,一点也没有怪罪许小鹏的意思。
憨厚老实的李福贵在一旁看得一愣一愣的,百思不得其解,明明对方刚才说话还带着怨愤,怎么突然就平静下来了,果然老爸说的没错,女人是这个世界上最难理解的动物......
小溪边,刘杰收拾起了这段对风的感悟,将它珍藏在记忆的最深处。
整个过程,他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的,这种入定感悟的状态完全发生在不经意间,很自然,很微妙,没有任何指点,也没有任何目的,一切都是随心使然。
刘杰也不知道,这段对风的感悟,会给他的以后带来什么样的影响......
“你在干什么呢?大家都等着你赶路呢。”
不知什么时候,柳诗曼静悄悄地从他的后方走来,与他并肩而立,看着溪流彼岸的山林。
刘杰转过头,柔和地看了柳诗曼一眼,没有吭声,又转了回去,与柳诗曼一起享受静谧的二人时光,聆听飞鸟吟唱,让潺潺流水一点一点涤荡净尘世的烦恼。
不远处的山路上,许小鹏和李福贵暗中偷窥着他们,许小鹏捂着嘴乐呵呵地傻笑着,而李福贵就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学长,他们在那边发什么呆啊?”李福贵困惑地问了一句。
“学弟,你还小,有些事情以后自然而然就懂了。”许小鹏没有打击李福贵,反而安慰了他一句。
......
刘杰与柳诗曼在溪畔就这样站了足足有十分钟,柳诗曼深深吸了口气,释放一身的疲倦,率先开口打破现场的宁静。
“在这样的地方呆着可真舒服啊。”柳诗曼含笑感慨着,露出了她那可爱的小酒窝。
“你要是喜欢以后我可以经常陪你来这种地方。”刘杰转身,笑看着柳诗曼道。
柳诗曼脸上升起一丝绯红,用胳膊肘拱了一下刘杰,没有好气地说道:
“走了,人家可还等着呢!”
说罢,柳诗曼扭头就走,不再理会刘杰。
刘杰嘿嘿一笑,也不墨迹,屁颠屁颠地跟了过去。
另一边,许小鹏与李福贵发现柳诗曼与刘杰朝这边过来了,赶忙转身,各自抬头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