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渐渐暗淡无光,慢慢的,血色残阳被繁星点点所取代,因为天黑的缘故,月亮播撒下的一束皎白月光显得十分耀眼。五人打马来到潞阳城城门前,此时已经宵禁,城门四闭。郑升操着大嗓门儿叫出守城人,田伯雄掏出令牌,验证过后,五人安安静静地入城。
“田元帅你来了,这点事儿还要你亲自屈尊来查吗?呵呵!”潞阳城城守的话语中略带傲慢的气息。
“我说城守大人,给我军送粮食的朝廷命官在你所治理的境内被歹人害死,军粮也被洗劫一空,你该当何罪?”田伯雄以责备的重语气呵斥这潞阳城守。
“不就是死了个侯爷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城守更加傲慢。
“此言差矣,这件事情关乎到贻误了战机,陛下那里很是震怒,你自己掂量掂量,你有几个脑袋够陛下砍得?”田伯雄告诉了他事态的严重性,城守开始脸色变得苍白。
“白大人,你自己也知道,你是义城王爷之子,是皇族,正因为这样你才是最危险的。”冯祜轻描淡写的几句话使傲慢的白城守脸皮紧绷。
白城守遂问道:“此话怎讲?”
“大家都明白,陛下对于灭楚的战争十分重视,且此战也是举国上下最重要的事,倘若因为你的原因让陛下的鸿途伟业泡汤了,你觉得陛下会怎样整治你?是革你的职摘你的顶上乌纱,还是让你人头落地,或者义城王府满门抄斩?陛下喜怒无常可不顾及什么亲情。你们满门抄斩也抵不过陛下平天下的霸业,所以你自己想想吧!陛下现如今已经龙威震怒,如若不赶快查明案件,那恐怕你……离着人头落地不远了。”冯祜一席话让白城守脸色惨白,裆部霎那间湿了一片,“噗通”一声双膝跪地跪向冯、田二人。
“其实下官也并非没有能力,只是当初永济侯的运粮队经过的是我潞阳官道,那里匪徒乱贼无数,实在是难以知道是哪路匪徒乱贼干的坏事。”
“先起来吧,白大人只要配合的好,那么查出反贼指日可待。陛下息怒了,你也许还能加官进爵呢!”
白城守一听冯祜的话,立刻转悲为喜,遂道:“下官一定竭尽全力助各位!”
“走,我们现在去潞阳官道!”这是冯祜和田伯雄异口同声的共识。冯祜遂扶起白城守,露了个笑脸,拍了拍田伯雄的后背,田伯雄微微点头,仿佛明白了什么。
冯祜和田伯雄为什么敢如此呵斥身为皇亲国戚的白城守?
这也难怪,现在有许多封疆大吏都是自己辖区的土皇帝,一些案件只会敷衍了事,企图瞒天过海,自然这样就有意无意地阻挠了查案。别看只是个城守,可这潞阳城城守是义城王的次子,而义城王白晞又是皇帝的堂兄,所以这个城守是皇亲国戚,如若他暗中阻挠,冯、田即使是朝廷大员也无可奈何皇家之事。所以冯、田二人也是不谋而合,先给城守个下马威,要是一般人,早就被白城守刁难成孙子了。
热热闹闹的潞阳街市上没一会就变得冷冷清清了,这个时辰,百姓们大多都回家歇息了,这可是个查案的好时机。
六人踏上了潞阳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