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左四流回来期间,百无聊赖的左安一直认真地看着左大力疼得汗如雨下的模样。
“有那么疼么?”左安是真好奇。
左大力早已疼的没有了丝毫力气,再也么有多余的心思懒得搭理左安,就连拿目光回复一下的力气也没有。
左大力的媳妇就不一样了,恶狠狠地瞪着左安,仿佛想把她吃了。
对于那如利刀一样的眸光,左安却甘之如饴:“怎么?恨我啊?现在能体会我的感受了?这就是你老公动了我家祖坟时,我心里的感受。”
“……”左大力的媳妇依然咬牙切齿。
左安转头看了看左四流的媳妇,嘴角泛起淡淡的笑容:“你倒是很识趣,这么久了一句话没有说过,一心一意护着这些孩子,我倒是很好奇你怎么想的。”
“我没怎么想。”左四流媳妇抬眼不安的看了一眼左安,又快速地将眸光移开。
左安点头,嘴角提出些许笑意:“喜怒不形于色,你比你男人强!”
这种情况,被一个晚辈以这种形式赞扬,心里根本没有丝毫的愉悦心情,心底反而拂过一阵厌恶!
左四流媳妇越发低垂了眼眸。
这么一来,屋里忽然就安静了下来,除了左大力闷哼的声音,就是寒风刮过树枝拉扯出的干裂的风声。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安静,左安的情绪也渐渐地平复了下来。
竟然开始有心情打量屋里各个人的表情。
大伯和大伯母在堂屋外不远处的石凳子上坐着,她那一双画了浓厚眼妆的眸子狠狠的瞪着大伯,而大伯似乎并没有感觉到身旁那犀利的目光只是眉头轻拢的看着屋内,眸光深沉,好像是在考虑什么问题。
二伯和二伯母站在屋檐下,两人相互依偎的伫立在寒风中,目光不约而同的落在左大力的身上,并没有别的什么多余的神情。
父亲左泽军则脸色严肃,表情凝重,母亲安晓兰在一旁垂眸思考着,面容清冷。
李一元倒是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只是时不时的用手抚摸着自己花白的胡子,似乎是在沉思,又像是在走神。
左安看着这些人自进门一来都闷不出声的架势,开始思量着这些大人都不动神色的理由。
“青梧,你说,我这个小辈强出头,他们大人不说话,是什么情况?”左安轻轻的咬了咬后槽牙,眉头浅浅的一蹙。
此时闭目修炼的青梧眉头微挑,“你认为呢?”
“被掘的墓是我母家的墓,这些大人却都是父家的亲戚。他们其实是在权衡利弊:不出手帮我的忙是一因为,我已经落得上风了,他们没有必要再出手,毕竟都是左家村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再加上被掘的又不是左家的坟,干脆得过且过吧;至于为什么看着我将人伤得这种重也不拦着,那是怕伤了我爸妈的面子!你说,我说的对么?”
“听你这语气,你心里很失望?”青梧答非所问:“你喜欢他们一哄而上的把这两家人全给揍一顿?”
被青梧这么一问,左安仿佛找到了自己内心不高兴的症结了,眉头轻轻蹙着,嘴角挂出了酸涩的笑容:“是了,我还在想我为什么觉得不开心呢,明明已经把人修理了,还这么不开心!因为没有被支持,觉得有些落寞呢!”
“没什么好落寞的,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立场!这种情况,不作为也并不代表什么。”青梧柔声道:“就算今日温言在这里,以他一贯那么疼爱你、宠爱你的作风,面对目前这种状况,他也会不发一言的。”
经青梧这么一说,左安心中不免开始考虑起了之前左四流差点就供出的背后指使人。“左四流差点说出口的那个人是奶奶,对么?妈妈也猜到了,她不想让父亲难堪,所以她让左四流闭嘴!”
青梧清眸微动,想了想:“只能说她有嫌疑。”
“只是有嫌疑?那个老太婆不是都明说了盼着我和我妈妈早死么?”左安心中冷哼:“今年这个年,过得真是太糟心了!早知如此,还不如我这辈子不回来了,大家眼不见为净,她当我死了,我也没她这个奶奶。”
“血浓于水,逃不掉的!”
“即便血浓于水,惹到了我妈,我也不会让她好过!”左安心下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恨意,又浮动了上来:“她都不认为血浓于水,我也没有必要跟她讲什么血缘亲情了!”
“你还小,很多事情现在觉得没有那么重要,或许以后就不那么觉得了。”青梧闭上了眼眸,微微叹息:“况且,你就算不考虑别的,你不是还得考虑你的父亲吗?那可是他的母亲!”
“……!”左安眉头骤然凝了起来。
恨不能恨的感觉萦绕在了左安的胸口。
一时间,竟乱了心绪……
沉默间,时光越发如白驹过隙,极快地溜走了。
左四流动作快的让左安倍感意外,不到两个小时,他就回来了。
浑身的汗混着泥巴…
看到他出现在门口的一瞬间,左安的脑海里惊奇闪出一个:风尘味!
“这么快!”左安满脸笑容相迎。“那,我们验货吧!”
左四流消瘦的脸上满是污垢,气狠狠且小心翼翼的将墓碑和头颅放在了地上。
左安脸上笑容更甚,认真的确认了墓碑上的字,又略带嫌弃的瞟了一眼四个头颅。
“很好!这下财货两清了!”看到了东西,左安嘴角露出了轻蔑且满意的笑容,随手将珍珠仍在了饭桌上的那盆鸡汤里:“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