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她的生理期来得很晚,以至于她看着别人将卫生棉偷偷的夹在书里带着去厕所和疼得蹲在课桌旁捂着肚子的时候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不正常。

她甚至会从院长妈妈的柜子里偷偷的拿了几片卫生棉躲进厕所里打量着这个奇怪的东西,摸索着怎么贴上,然后看着,疑惑她的为什么没有出现红色。

她摸着似乎凸起的喉结深度怀疑自己是不是男的。

也就那么几次,就全然给生理期这东西给抛到脑后了。

直到后来她缩在时年的房间里,吴姨和家庭教师敲了好几次门她都不愿意起床,卷着被子盖过头死死的让时年不允许她们进来。

“你身体不舒服啊。”床上的时年他盯着他床边鼓起的小鼓包,“我晚上让吴姨搬张床进来吧。”

睡地上的确太凉了些。

“没有。”

“还是不让她们进来吗?”

“不可以。”木槿她掀开了些被角,说完又盖上。

“但是我要叫医生进来挂点滴了。”时年他视线落在墙上的古董钟上,“你肚子不饿吗?”

“饿~”木槿她无力的回答着,这一次她露出了她的一双眸子,眸光异常坚定的看着床上的时年,“时年,我来那个了。”

“哪个?”

“就那个呀。”木槿她的表情有些无奈。

“啊?我哪里知道你说的那个是哪个。”

“就是月经啊。”说完木槿她拉着被子盖过眼睛,时年他眸光闪动,偏开脸看向别处,颧骨的皮肤和耳朵尖蔓上红色,二十六年这种感觉是头一次。

后来是时年让吴姨偷偷地送了包卫生棉上来放在床边,自己则是拄着拐杖出了门,在门口安静的等着。

木槿她刚认识时年时,起初她会害怕,躺在地板上听着耳边男人清浅的呼吸声会彻夜难眠,但是相熟后他就是这么一个温润如玉的男人,哪怕大了她十岁都没有任何的隔阂。

现在想想或许当时时年是真的把她当成了安槿,毕竟时年他是那么的深爱着安槿。

“嗯嗯——”木槿她口袋里的手机震动着,拿出来一看是罗峰打过来的。

木槿她回头看了眼监控室大门,林栖他们还没有出来,“喂?”

“木槿,刚接到报警电话,说是在城南拆迁区发现一具女尸,我现在已经和宋琛在往那边去了。”电话那边罗峰已经拉起了警笛,似乎非常的急切。阴夫太凶猛

“受害者下体没有撕裂性伤口,初步判断生前没有受到侵害,但还是有必要做一下精斑试验。”

“胃内溶液进行毒物化验检验。”

“好的师傅。”

木槿她将沾染上体液的棉棒装进试验袋里递给宋琛,一同的还有鼻腔及血管内凝结少量的血液,“身上无机械性损伤,眼睑结膜正常,内脏器官及大血管正常,心房心室呈空虚状态没有血液,属于急性失血而导致的机能缺氧死亡。”

木槿她合上开腔器,将白布盖过受害人,“死亡过程不超过一小时,尸体被冷藏过,从表皮状态可以断定死亡时间应该不会超过12小时,尸表有大量虫卵无蛆虫,从虫卵成熟状态来看凶手转移尸体的时间可以推断在五小时左右。”

也就是昨晚凌晨一点到三点。

一天前,受害者失踪的第一天,她的身上没有任何其他机械性伤口,胃里还有没有消化完的牛肉和红酒,所以受害者应该和凶手认识,而且应该很熟悉,可以先从受害者家属开始,或者更贴切的是邢孙菲传话本上的那个新男朋友“k”。

晚上九点,刑侦小组展开案后第三个会议。

邢孙菲的尸检查结果已经出来,林栖和夏一也在宗卷室里想将近五年的案子都给翻一遍,显然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罗峰询问了邢孙菲闺蜜乔慈并没有问出关于“k”的消息。

“精斑试验呈阴性,尸体上无锐钝器伤口,受害者鼻腔内检验出残留七氟烷,血管内有大量的氯胺酮和血小板及凝血因子,所以受害者是在处于昏迷状态实行剥离,初步判断凶手有一定医学经验,独自居住,家里有独立的冷藏室或者自己开了家私立医院,与被害者相熟,对城南这一片很熟悉。”

七氟烷和氯胺酮都是麻醉的药物,血小板和凝血因子都是止血的,而能完整剥离外皮的一定有着精湛的外科经验。

木槿她合上文件夹,停止发言。

林栖在电脑上插上u盘,投影幕布上出现邢孙菲失踪前的监控录像,“受害者是星期五四点半和闺蜜乔慈离开学校监控的,再次出现监控是在距离学校两条街的超市门口买了些东西,一起回家,这里基本和乔慈所说了一致,次日乔慈独自去学校补课,当天下午四点一十七分可以看出受害者从小区内出来又来道学校超市门口,然后五点零七分从监控摄像头中消失。”

“城南那边车流量比较多,锁定在昨晚凌晨一点到三点之间从市区到那边一共有十一辆车,其中包括货车两台,私家小桥车七台,还有两台计程车,我们都通过调查他们都有不在场证明,然后那边是拆迁无人区根本就没有监控和见证人。”

林栖她拔出u盘,摇了摇头,案件似乎进入了僵局。

只是案件一日不破就意味着凶手还会继续杀人犯罪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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