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讲武堂汉城司务处的一个环境雅致的小院。
李云天和云娜在几名护卫的簇拥下院子,径直来到了里面的一间厢房前,两名守在门口处的守卫向李云天一躬身后打开了房门。
“忠王爷!”房间里,李瑢正心不在焉地翻阅着手里的一本书籍,见状连忙起身恭迎,这些天来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看守他的明军军士以外的人。
“安平大君,你应该知道本王为何把你请来吧?”李云天瞅了一眼神色紧张、面色显得有些憔悴的李瑢,不动声色地问道。
“下官不知,请王爷明示。”李瑢的双目闪过一丝慌乱的神色,躬身向李云天说道。
“既然如此,那么本王今天是白来了,你慢慢在这里想着。”李云天闻言不由得失望地摇了摇头,抬步向门外走去,边走边说道,“本王提醒你一句,有些机会只有一次,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么店儿了。”
“王……王爷请留步。”李瑢没想到李云天竟然说走就走,顿时就慌了起来,等李云天走到门前时忍不住开口喊住了他,结结巴巴地说道,“下……下官愚笨,请……请王爷明示!”
自从进了讲武堂汉城司务处,李瑢就一直在盘算着李云天为何要把他找来这里,这些天时坐立不宁,寝食难安。
虽然李瑢不愿意,但他还是很快就想到李珦遇刺的案子,毕竟这件事情是他做下的心里肯定最为害怕和担心。
李云天刚才的那番话使得李瑢的精神绷到了极点,因为除了李珦遇刺的案子外李瑢并没有做过其他能引起李云天兴趣的事情,不过他心中又存在着一丝侥幸,故而想让李云天来捅破这最后一层窗户纸。
“世子!”李云天闻言沉吟了一下,在门口停下了脚步,头也不回地说道,“现在你可想到了些什么?”
“世……世子?”听闻此言,李瑢的脸色刷一下变得无比苍白,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不可避免地发生了,很显然李云天不会无缘无故地提到世子,更不会把他关在这里这么些天。
“怎么,安平大君的记性难道有那么差吗?”李云天转过身,意味深长地望着李瑢。
“下……下官知……知罪。”见李云天把话说得如此直白,李瑢的脸上刷一下就红了,随后又有些发绿,接着身子一个踉跄跪在了地上大汗淋漓地求饶。
他可不认为李云天把他关在这里好几天是为了诈他,肯定是掌握了一定的证据,故而现在再抵赖的话那么就是找死。
“你有何罪?”李云天的嘴角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不动声色地沉声问道。
“下官……下官一时利欲熏心,听信了小人的谗言,派人……派人行刺了世子。”李瑢此时的心理防线依然崩塌,一边擦着额头上的冷汗一边战战兢兢地说道。
“世子乃国之储王,行刺世子罪同谋反,就连首阳大君都不敢这样做,你竟想浑水摸鱼,实在是胆大至极!”李云天闻言面色一沉,冷冷地盯着李瑢说道,“说,是何人指使你去行刺世子?”
“禀王爷,是下官与舅舅金安做下的这件事情,现在是万分悔恨,望王爷饶命!”李瑢此时哪里还有抵抗的心思,连忙以头触地请罪。
“事到如今你还想包庇他人吗?”李云天盯着李瑢瞅了一会儿,然后冷冷地开口喝问,“此时此刻你难道还以为有人能够救得了你不成?”
“王爷,下官……下官所言句句属实,行刺世子的刺客是下官舅舅在外地任职时的部下,兵器上涂抹的毒药是数年前下官的舅舅从大明无意中购得的,剩下的都在下官舅舅那里。”
李瑢赶忙抬起头,老老实实地向李李云天吐露出了实情,“王爷倘若不信的话可以让人去下官舅舅那里搜上一搜。”
“金安已经被本王派人逮捕,不过他的口供与你不同。”李云天面无表情地望着李瑢,“他说你与人勾结,本想陷害首阳大君,可结果却临时起了歹意想要谋害世子,这样就可以一箭双雕扫除了你登上王位的障碍,不知本王所言是否属实?”
“王……王爷!”李瑢闻言顿时傻在了那里,目瞪口呆地望着李云天,脸上的神色显得有些茫然。
他当然听明白了李云天话里的意思,虽然李云天没有明说,但是他却知道李云天所说的那个与他勾结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在行刺中受伤的世子,这……这也太过可笑了一些!
“怎么!事实确凿你还想抵赖不成?”见李瑢一副惊愕的模样,李云天冷笑了一声,声音冰冷地问道,“难道要本王对你动用了大刑你才肯招供?”
“王爷,下官愿招,下官愿招!”
李瑢这下反应了过来,连忙冲着李云天斟酌着说道,“下官与世子暗中交往,原先本想用刺杀一事来栽赃给首阳大君,除去世子登位路上的最大一个障碍,不过当时下官一时间鬼迷心窍,让刺客把世子一块儿给除了,这样下官就有机会登上王位!”
李云天闻言,嘴角不由得闪过了一丝笑意,看来李瑢是个聪明人,自己只是稍微点了一下他就清楚该如何交代对其最为有利,这样也好省去了不少麻烦。
李瑢边说边留意着李云天脸上神色的变化,见李云天的脸色变得缓和了下来,知道自己说的事情令李云天感到满意,心中不由得暗中松了一口气。
对于李瑢来说,行刺李珦的事实真相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