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民和李安明见状不由得望向了酒馆的门口处,随着脚步声的临近赌坊老板的身影很快出现在两人的视线中,身后的几个大汉架着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桑德,不少百姓叽叽喳喳地跟在后面前来看热闹。
这个镇子原本就不大,因此有一点儿风吹草动镇上的人很快就会知道,桑德在杂货铺被修理的时候被揍得哭爹喊娘,所以吸引了不少镇民前来打探消息。
“这是怎么回事?”李云天瞅了一眼脸上肿得跟个猪头似的桑德,不动声色地问向了赌坊老板。
“回军爷,这小子不老实,想要逃跑,于是在抓他的时候发生了一些拉扯。”赌坊老板在杂货铺见识到了李云天对桑德的问话后知道对方十分厉害,因此现在哪里还敢对李云天不敬,连忙躬着身子满脸赔笑地说道。
“噢!”李云天闻言点了点头,“幸好你们把他给抓住了,要不然等下衙门里的人来了你们可就不好交差了。”
“军爷,在小人的耐心‘劝说’下,桑德幡然悔悟已经招供出了那把剑的出处。”赌坊老板闻言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很显然李云天清楚桑德身上的上时怎么回事但却没有计较的意思,随后满脸堆笑地说道。
“那把剑他从哪里得来的?”赌坊老板一来李云天就知道事情有了进展,因此淡淡地问道。
“据桑德交代,这把剑是他两个月前从乡下的一个农户家中偷来的,他因为欠我们赌坊的赌债就想要到乡下剑。”赌坊老板不敢怠慢,连忙躬身回答。
“走,带我们去那个农户家中。”李云天闻言站起了身,向赌坊老板说道,“让你的人带上挖掘的工具,到时候可能会派上用场。”
“小的这就让他们准备好。”李云天的这番话是命令式的,因此赌坊老板无法拒绝,连忙笑着答应了下来。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望着被修理得有些惨不忍睹的桑德,李云天心中无奈地摇了摇头,他能猜到桑德心中的那点儿花花肠子,肯定是要瞒下那家农户的事情以后去敲诈。
正如他先前所说的那样,得到杨三宇佩剑的人肯定也得到了杨三宇的随身财物,桑德只要能扛过去那么就能从对方那里敲诈不少财物。
可惜桑德打错了如意算盘,就算遇上这事的不是李云天而是别的大明官员,他要想脱身都不会容易,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他还没有意识到他招惹上了多么大的一起案子。
明军当年在西域的战事虽然结束后,但有两件事情悬而未决,因此无法给其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那就是西征军统帅、武国公宋海和西征军副帅、成宁侯杨三宇生死未卜,下落不明。
按照大明的定制,败军之将要受到惩处,可宋海和杨三宇踪迹全无,故而如何惩治两人是一个难题,毕竟两人战死、逃亡或者投敌的惩处方式不同。
原本,宋海和杨三宇的家眷都要下狱,后来经过李云天求情得以被囚禁在家中,等待宋海和杨三宇下落被查明再做惩处。
实际上谁都知道李云天此举是救了宋海和杨三宇的家眷,天知道宋海和杨三宇的下落何时能查清楚,他们被囚禁在府上可比待在大牢里要好多了,以他们的财产足以衣食无忧地待在府上。
等新帝登基大赦天下的时候,宋海和杨三宇的家眷就会得以赦免,进而免受牢狱之灾。
京城的那些勋贵对李云天此举实话能救宋海和杨三宇家眷的人只有得胜归来的李云天,别人都不好给宋海和杨三宇的家眷求情,黑水城和蓝叶城两战使得明军大溃败,死伤无数,这个责任自然要由宋海和杨三宇来承担了。
在桑德的指引下,李云天一行人来到了一个村庄,在一个普通的农户家停了下来。
“军爷,小的就是在这家人偷的那把剑,他们把剑藏在了墙里,如果不是小的来的时候正好看见户主在欣赏那把剑,看见他把剑藏进墙里,小的想不到他家竟然会有这么好的宝物。”
被赌坊老板的手下修理了一顿后桑德变得老实起来,指着院门点头哈腰地向李云天说道。
“进去,把墙上那个夹层找出来。”李云天闻言望了一眼虚掩的房门,称身向桑德说道。
桑德自然不敢怠慢连忙推门进去开门,领着几名护卫闯了进去,使得院里的人大惊失色,一时间鸡飞狗跳乱成一团,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云天在李安民和李安明等人的簇拥下进了院子时院里已经聚集了一群人,有老有小,神色惊恐地望着他们,要知道百姓们对官府的人有一种天生的忌惮。
“这位军爷,不知我等犯了何罪?”院子里的人无疑就是这家的家眷,领头的是一个四五十岁的消瘦中年男子,向李云天一躬身后问道,双目闪烁着惊慌的神色。
李云天并没有理会消瘦中年男子,只是面无表情地望着他,这使得消瘦中年人如坐针毡,冷汗很快就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显得有些心虚。
“大人,里面的墙壁果然有夹层,从大小来看正好放下成宁侯的那把佩剑。”不一会儿,一名随着桑德进屋的护卫快步走出来,来到李云天的面前沉声禀报道。
由于那名护卫用的是汉语,故而在场的消瘦中年男子并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你是否认识这把剑?”李云天闻言向一旁拎着杨三宇那把佩剑的李安民一伸手,李安民就把剑递给了他,然后他把剑冲着消瘦中年男子一举,不动声色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