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气急败坏的冯顺,苏伯朗的嘴角微微向上一翘,流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只要杨安死缠烂打的话冯顺无疑会被牵连进此事。
朱永青等人随之会对冯顺进行查证,这就需要不少时间,至于查证的结果如何并不重要,周雨婷策划这件事情的目的是给给太子回京争取时间。
“大胆刁仆,竟在这里信口雌黄,冯大人乃大理寺左寺丞,岂会知法犯法?”范彬见冯顺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不由得冷笑了一声,高声斥责道,“说,你究竟受何人指使陷害冯大人,如不老实交待必将受到严惩!”
“冯大人,你是何时发现此刁仆与你的妾室有染?”随即,武通接过了话茬高声问向了冯顺,想要转移话题。
“禀王爷,下官一直信赖此恶徒,对他不曾有防备之心,不成想引狼入室。”冯顺终于回过神来,他知道现在不是计较杨安诬陷他的时候,眼神闪烁了一番,沉声向朱永青说道,“由于下官平常忙于公务,故而直到今年才觉察出此恶徒与下官的妾室私通,只不过下官一直没有找到证据而已。”
“冯寺丞,你是如何发现两人有染?是无意中撞见两人行为不端,还是有下人暗中禀告?”冯顺的话音落后,杨溥的嘴角流露出一丝笑意,不动声色地开口问道。
正如李云天所说的那样,世上没有完美的罪案,一个谎言要用千百个谎言来掩盖,也就流露出了千百个破绽。
冯顺虽然编出了杨安与其妾室私通的谎言来脱身,但里面的细节肯定无法自圆其说,只要稍加盘问就会漏洞连连。
“是下官无意中撞见两人言行亲密,故而起疑。”冯顺微微怔了一下,随后冲着杨溥躬身答道,杨溥是正三品的官衔,他自然要向其行礼。
“既然如此,冯寺丞一定在家中有所布置,以查明两人之间是否私通?”杨溥闻言双目闪过一丝精光,看似随意地追问道。
虽然冯顺足够谨慎,选择了自己撞破杨安与其妾室的奸情,如此一来就可以避免牵连别人进去,以免谎言穿帮。
可杨溥是何许人也,能坐十年诏狱的人岂是等闲之辈,早就料到冯顺会有如此一说,故而已经准备好了应对之言,给予了冯顺沉重一击。
“这……”冯顺闻言微微一怔,一时间无法回答杨溥这个看似简单的问题,此时此刻他岂敢乱说话,因为届时只要朱永青派人查问他家中的那些奴仆,他的谎言就会不攻自破。
“此恶徒在下官家中已有多年,恐怕在家中有不少亲信,下官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故而没有惊动家中之人,等待机会亲自将两人捉奸。”不过冯顺能坐到大理寺左寺丞的位子,岂是泛泛之辈,很快他就找到了理由敷衍。
“冯寺丞,如果本官没有记错的话,你刚才说过平常公务繁忙,如果没有外人相助的话如何知道两人在私通?”杨溥的嘴角闪过一丝不屑的神色,从容不迫地问道。
“下官是想找一个机会制造外出公干的假象,如此一来两人必定会私通,然后下官再突然返回,将他们捉奸在床。”冯顺的额头上顿时流露出了一丝冷汗,犹豫了一下后找出了一个借口。
“冯寺丞,本官有一事不明,既然你如此小心谨慎,杨安应该并不知道你查他私通一事,那么为何又要陷害于你?对他来说这可是有百害而无一利!”杨溥闻言先是微微颔首,随即目光一寒,沉声问道。
“他……他一定是觉察出了下官起疑,故而要与下官同归于尽。”冯顺脸色顿时就是一变,额头上禁不住渗出汗珠来,想了想后勉强找了一个理由。
“冯寺丞,倘若换成是你,如果起了疑心,是选择同归于尽还是逃之夭夭?”杨溥知道冯顺此时方寸已乱,随后给了他致命一击。
“下官……下官……”冯顺脸色刹那间变得苍白,身子僵在了那里,额头上的汗珠滚落了下来,无法回答杨溥这个犀利的问题。
见此情形,大堂里的官员们不由得暗自摇着头,目睹了眼前的一幕后谁都看出来冯顺刚才撒了谎,杨安并无与他的小妾私通。
这样一来的话,岂不是反证出杨安所言为真?是冯顺指使其行凶伤人。
“冯寺丞,杨安究竟有无与你的妾室私通?”朱永青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杨溥,心想果然不愧是洪熙帝的东宫旧臣,寥寥数语就使得冯顺的谎言被戳穿,随后一拍惊堂木,沉声喝问道。
“王爷,下官……下官一时失言,请王爷责罚。”事已至此,冯顺知道他刚才的谎言已经现场众人知晓,不无尴尬地冲着朱永青一拱手,高声辩解道,“不过下官愿用性命担保,绝无让此恶徒对付吴翰林,他一定是受人指使来诬陷下官,请王爷明察。”
大堂上的众位官员闻言不由得相互对视了一眼,眼神无不显得有些漠然,冯顺的谎言被当众拆穿,他的话自然也就没人相信了。
“王爷,本侯觉得此事过于蹊跷,应该谨慎处之,严查杨安,看看他是否受人指使!”确切的说,除了范彬和冯长安等了解内情的人外无人信任冯顺,冯长安见状不妙,不由得开口向朱永青说道。
“侯爷,你可有证据证明杨安受人指使?”冯长安想替冯顺说话,有人自然不会让他如意,一直沉默的黄淮随即开口,不动声色地问道。
“这个……本侯只是怀疑而已。”冯长安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的神色,想了想后说道,“此事事关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