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御史,你连柳氏的胸口都看过,还敢说与她没有私情?”就在吕少杰不知所措的时候,一名坐在大堂右侧、穿着正三品武袍的中年大汉忽然阴阳怪气地说道,虽然话是冲着李云天去的,但是视线却看向了吕少杰。
吕少杰怔了一下,随后猛然反应了过来,中年大汉的这番话看似是冲着李云天去的,其实则是说给他听的:既然李云天与柳雯晴没有丝毫的瓜葛,那么岂会知道柳雯晴胸口处的隐私?
“大人,柳小姐的胸口处并无黑痣和红痣!”这一下,吕少杰犹如醍醐灌顶,刹那间就回过神来,原来李云天根本就不知道柳雯晴的胸口处有没有痣,只是在诈他而已,随后他连声向吕少杰说道。
“吕少杰,你可要考虑清楚了?”李云天闻言脸色顿时就是一变,神情严肃地说道。
“大人,小人记得清清楚楚,柳小姐的胸口处光滑白皙,没有黑痣或者红痣!”见李云天的脸色微变,吕少杰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测,认为李云天刚才是在故意诈他,因此斩钉截铁地说道。
“你可敢对你刚才所说的签字画押?”李云天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瞪着吕少杰说道,“你要知道,一旦你答错的话,那么就证明你与柳小姐并无肌肤之亲,你先前的证供将沦为废纸,本官定要追究你诬陷的罪责!”
“小人说得句句属实,敢签字画押!”吕少杰“敏锐”地注意到了李云天脸色的变化,见李云天现在纠结于柳雯晴胸口的红痣和黑痣,越来越觉得李云天是在虚张声势,想要引导他改变答案,故而心中大定,语气决然地回答。
“来人,让他签字画押!”李云天闻言,双目闪过一道不易觉察的寒芒,盯着一脸坚毅的吕少杰看了一会儿,冲着负责记录的书吏喊道。
书吏连忙走过来,让吕少杰在刚才的供词上签字画押,然后交给了杜云成。
“本官刚才一直没有问你们,你们俩个是哪天遇上的吕少杰?”就在众人以为李云天要揭晓刚才他问的那两个问题答案的时候,李云天却忽然问向了跪在一旁的皮肤黝黑的青年和胖青年说道,“你们不会告诉本官你们忘记了日期吧?”
“禀大人,小人记得清清楚楚,是上个月初九。”皮肤黝黑的青年闻言,连忙点头哈腰地说道。
“没错,是上个月初九,我们俩在赌场里赌了一夜的钱,不信的话大人可以去赌场里查。”胖青年也陪着笑脸说道。
两人是赌场的常客,经查在赌场里厮混,再加上赌场里乌烟瘴气的,李云天就是让人去查也查不出什么名堂出来。
“你们呢?”李云天没有理会两人,随即望向了跪在一旁的秦氏、高氏和赵氏,“本官也不强求你们能记住吕少杰所有去柳家的日子,你们总要告诉本官一次确切的时间,要不然本官如何能相信你们的证供?”
“大人,民妇记得,那天到高嫂那里借针线是上个月二十三,那天高嫂送民妇出门,正好遇上吕公子从柳家出来。”赵氏闻言率先开口,一本正经地说道。
“是上个月二十三,民妇当时还与赵嫂猜测吕公子的身份,故而记得特别清楚。”高氏随即点了点头,肯定了下来。
“禀大人,民妇也是上个月二十三见到吕公子从柳家离开,那天他离开的比较晚,民妇听到隔壁院子里有男人的声音,好奇之下就搬来梯子爬到墙上查看,正好看见吕公子和柳氏在院子里打情骂俏。”高氏身旁的秦氏也忙不迭地回答,也将日子定在了八月二十三。
“吕少杰,他们所言可否属实?”李云天见三人言之凿凿,心中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既然她们非要掺和进来,那么等下也就不能怪他了,随后,他转向了吕少杰,不动声色地问道。
“大人,小人八月确实去了柳家两次,正是初九和二十三,大人如若不信的话可以去小人家中查问!”吕少杰肯定了点了点头,从容不迫地说道。
李云天见吕少杰有恃无恐,不怕他去家里查问那些下人,双目不由得闪过一道精光,他等的就是吕少杰这句话,随后一挥手,让吕少杰和高氏等人在刚才的证词上签字画押。
趁着吕少杰等人签字画押的时候,现场的众位官员在那里窃窃私语地议论着,觉得李云天刚才对高氏等人的询问完全就是多此一举,他们丝毫也感觉不到高氏等人的证供有任何的不妥之处。
不过,杜云成却饶有兴致地望着李云天,他已经看了先前马副班头等衙役的证词,自然清楚李云天这样做绝对不是无的放矢,一定是在筹谋着什么,他倒要看看李云天等下如何来扭转乾坤,还柳雯晴一个公道。
李云天面无表情地望着在那里签字画押的皮肤黝黑的青年、胖青年和高氏、秦氏、赵氏等人,他没有猜错的话,高氏等人之所以敢肯定那两个日期,一定是侯爷府的人事先就筹划好了的,否则他们不会如此有信心。
而从吕少杰此时的反应来看,这小子那两天应该不在家里,要不然也不会淡定地让他去查问。
皮肤黝黑的青年、胖青年和高氏、秦氏、赵氏的证词与吕少杰密切联系了起来,看似形成了一个完整、紧密的证据链,不过一旦吕少杰出了意外的话,那么这个证据链将顷刻间就会崩塌。
这也是为什么李云天要先审吕少杰,再对高氏等人下手的原因,吕少杰是个关键,只要拿下了吕少杰,那么高氏等人的证据届时将不攻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