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先皇将皇位传给了皇上,而不是汉王,何来天下是汉王之说?”李云天神情冷峻地反驳道,“皇上登基后对汉王礼敬有加,然汉王却私欲膨胀,不顾民间百姓疾苦而挑起战火,妄想谋朝篡位,难道这就是所谓的顺应天命?”
“本官知道你是进士出身,能言善辩,本官说不过你,朝堂之上正是有你们这些心思狡诈的佞臣蒙蔽皇上,汉王这才举兵清君侧!”靳荣的眉头皱了几皱,随后瞪着李云天说道。
“皇上登基以来与民休息、赈荒惩贪,使得天下清平、百姓乐业,不知你口中的佞臣所指为何?”李云天闻言知道靳荣已经理屈词穷,伸手一指他,冷笑着说道,“是尔等私欲作祟,想要以此加官进爵而已,这才跟着汉王造反!”
“本官既然已经落在你的手中,那么多说无益,要杀要剐悉听尊便!”靳荣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他想反驳,可是又找不到什么理由,故而索性放弃再跟李云天耍嘴皮子,面色阴沉地与李云天对视。
“谋反位居十恶不赦大罪之首,按大明律例,凡谋反大逆,首从皆凌迟处死,本宗亲族祖父、父、子、叔伯、兄弟、侄、堂兄,同居的异姓亲族外祖父、岳父、女婿、家中奴仆,年满十六岁以上者皆斩!”
李云天知道靳荣现在抱着必死之心,多说无益,于是冷冷地向他说道,“十六岁以下者,男丁为奴,女眷为妓!”
“带上来!”说着,李云天冲着立在门口的军士挥了一下手,沉声说道。
不一会儿,在堂中众人的注视下,一干身穿囚服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被军士们带了上来,呼啦啦地跪在了大堂上。
或许是大堂里的气氛太过肃杀,几个孩童吓得哭了起来,连忙被一旁神情惊惶的女眷捂住了嘴巴,生怕惹怒了端坐在大堂上的李云天。
见到那群男女老少后,靳荣的双目不由得流露出了复杂的神色,神情也变得黯然起来,这些人是他的家眷,跟着他一起被下了大牢。
“靳荣,本官问你,你在谋反之时可想过父母妻儿?”李云天扫视了一眼那些神情惊恐的家眷,面无表情地向靳荣说道,“本官不知道汉王许给你什么高官厚爵,但为人臣子者不应三心二意,朝秦暮楚,否则上对不起君王,下对不起父母,实乃不忠不孝,不仁不义。”
靳荣的脸上阴晴不定,双目中不由得流露出一丝愧色,如果不是汉王对他许以高官厚爵,再加上汉王有着推翻宣德帝的实力,他岂会受到蛊惑,进而随同汉王造反。
一旦汉王继承大统,那么靳荣就是从龙的首功之臣,会被汉王封为国公,正式加入到大明勋贵的行列,这种诱惑对于他来说无疑是巨大的,人生在世,谁不想封侯拜相?
“按大明律例,谋反大逆,一经查实,立斩不赦!”李云天敏锐地觉察到了靳荣此时心情的复杂,不动声色地望着他喝道,“靳荣,如今罪证确凿,你可认罪?”
靳荣闻言随即闭上了眼睛,神色显得有些痛苦,他被人抓了一个正着,又从家中搜出了与汉王往来的书信,已经无话可说。
见此情形,跪在一旁的靳家女眷知道就要大祸临头,忍不住失声痛哭了起来。
与通常的死刑犯不同,遇到这种谋反大逆的囚犯,毋须经过朝廷的秋决,只要罪证确凿的话将立刻执行死刑,该杀的杀,该凌迟的的凌迟,处罚异常严厉。
“本官受皇上御命巡按山东,今山东都司都指挥使靳荣一干人等勾结汉王谋反,罪证确凿,依大明律例,主从皆凌迟处死,株连九族,十六岁以上者皆斩,余者为奴为婢!”见靳荣无话可说,李云天冷冷地宣布道。
靳荣闻言脸色变得苍白,嘴唇微微颤抖着,靳家的家眷随即哭声一片,有几个人承受不如压力瘫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