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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先生,你认为定南将军会是一个轻易认输的人吗?”听了阮焉的建议后黎利并没有回答,而是沉吟了一下,望着阮焉反问道。
“王爷是担心定南将军会恼羞成怒,执意报复?”阮焉闻言微微一怔,随后就明白过来,沉声问道。
“此人不但是宣德皇帝的心腹,而且文武兼备,如今正是心高气傲之时,此时要是将他逼急了的话恐怕他会以广西为根基与我军死战。”
黎利神情严肃点了一下头,随后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天上的一轮弯月忧心忡忡地说道,“如此一来,即使我军打下了整个交趾,那么以后也不得安宁。”
阮焉顿时沉默了,他知道黎利的担忧并非没有道理,归根结底大明的实力强过交趾叛军千百倍,长期对抗下去对交趾叛军来说将是一场巨大的灾难。
而且,定南将军担任广西总兵和巡抚,总掌广西军政大权,十有八九会像黎利所说的那样依托广西继续与交趾叛军作战。
在定南将军在交趾接连取得了两场出人意料的胜仗,打得叛军丢盔卸甲后,无论是黎利还是阮焉都不敢再小看于他。
“阮先生,你说他这次派人来谈判,居心何在?”沉默了一会儿后,望着天空中一轮弯月的黎利转过身,郑重其事地问向阮焉。
“王爷,此人才智卓绝,下官看不透他。”阮焉闻言眉头微微皱了一下,随后有些无奈地冲着黎利摇了摇头。
他清楚黎利是想确定定南将军此次派人来是真心谈判还是缓兵之计而已,可他实在是无法做出判断,毕竟李云天的谋略不在他之下而他的言行将决定黎利的选择,因此不敢妄下断言。
这就是阮焉的谨慎之处,他虽然被黎利器重但终究只是一个谋士,可以将各种形势分析给黎利,但最终拿主意的人还的是黎利,否则就显得反客为主,越俎代庖。
“阮先生,你说如果咱们与定南将军谈判,最多能拥有交趾多少地方?”黎利见阮焉没有一个明确的态度,知道此事十分复杂,于是沉吟了一下,郑重其事地问道。
“以双方现有的地域为界限,明军控制的地方归明廷,我义军控制的地方归王爷。”阮焉闻言立刻明白黎利是想要与定南将军谈和,以结束眼前交趾的这场战局,想必定南将军也不想陷入到交趾战事的漩涡中,因此想了想后回答。
“他会同意吗?”黎利的眉头皱了起来,如此一来他将占有交趾三分之二以上的地盘,定南将军岂会吃这个亏?
“这是最公平的方法,也是对他诚意的考验。”阮焉也拿不定主意,于是避开了这个问题,天晓得定南将军的心中究竟是如何想的。
黎利闻言陷入了沉默,眉关微微皱着,背着双手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子,他知道阮焉所说的划界方式不仅使得他获益最大,而且也最能为交趾叛军所接受,还能验证一下定南将军的诚意,可如此一来会不会弄巧成拙,使得定南将军放弃这次谈判?
“王爷,交州城是交趾最重要的城池,也是我军在北方与明军相抗衡的军事重镇,一旦失去就少了一道防护的屏障,不可轻易交给明军。”阮焉知道黎利在权衡自己提议划界方法的利弊,沉吟了一下后向黎利躬身说道。
“阮先生,本王心意已决,就按你说的办法去做。”黎利闻言停下了脚步,眉头皱了皱后下定了居心,沉声向阮焉说道,“明天中午本王设宴宴请穆梓,届时就由阮先生向其挑明此事。”
“王爷,下官知道该如何做。”阮焉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再度向黎利一躬身,他刚才真的有些担心黎利会为了定南将军承诺的土司而做出让步。
至于为何要让阮焉去跟李云天谈,其中的缘由很好理解,万一阮焉和李云天谈崩了的话黎利可以出面来收拾残局,有着回旋的余地,否则双方的谈判就会陷入僵局,这绝对不是黎利希望看见的。
第二天上午,黎利派人给李云天送来了请帖,请他中午去镇外的一个村子里赴宴。
“东风已来,万事俱已!”看完了请帖上的内容后,李云天的嘴角不由得流露出了一丝笑意,整个人无形中变得轻松了起来。
他口中的“东风”自然指的是前来交趾报信的李副使,李副使之所以能赶来交趾完全就是李云天事先所做的一个局,否则岂能顺利逃脱,并且还“无意”中得知了那么多与明军有关的信息。
按照李云天制定的平定交趾方略,他确实想以交州城为前沿堡垒对抗交趾叛军,不过由于他手头没有足够的兵力,故而要先想办法稳住叛军,然后再从广西招兵。
在李云天看来,稳定黎利的办法无疑就是对黎利“招安”,承诺封他为交趾的土司,以换取他从交州府退兵,进而给他平叛交趾争取宝贵的时间。
当然了,李云天是不可能立刻向宣德帝启奏封黎利为交趾的土司,按照双方目前势成水火的架势至少也要等一年后才好操办此事。
叛军和明军在这一年的时间里各自巩固地盘,互不攻击对方,使得交趾的战事逐渐冷却下来,让朝廷里的文武大员将注意力从交趾转移到别的地方。
一年时间虽然看起来并不长,但对李云天招募整编军队来说已经足够,然后就举兵征讨黎利,彻底将交趾叛军消灭。
然而,令李云天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是,王通竟然会私自放弃城高墙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