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参将,本公子还有要务,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李云天见赵参将认出了自己,于是开口打断了他的话,随后抬步向院门处走去。
他之所以把善后的事宜交由赵参将来办,一是对赵参将失职的惩罚,二来也是想大事化小,不再追究此事。
见此情形,李满山向现场的亲卫招了一下手,众人于是纷纷插回手里的腰刀,快步追上去簇拥着李云天和雷婷离开。
拦在路前的那些持刀大汉已经意识到事情不妙,好像李云天与赵参将认识,因此没人敢阻拦,下意识地就让出了一条路。
“你不用送了,记住,今天你没有见过我。”赵参将回过神来,连忙让他手下的士兵从院门处闪开,正准备躬身护送李云天回漕运总督府,冷不防李云天开口向他说道。
“卑职明白,卑职明白!”赵参将先是微微一怔,随后意识到李云天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身份,于是连连点着头。
见平日里在淮安城里飞扬跋扈的赵参将竟然唯唯诺诺地在李云天面前自称“卑职”,兰玉的脸色刹那间就变得苍白,这岂不是意味着李云天的官职要比赵参将还要大。
红姨闻言则是面色一喜,她想过李云天背景深厚,可是万万没有想到李云天的来头竟然如此之大,那岂不是意味着她的机会来了。
原本幸灾乐祸等着看李云天倒霉的石爷这个时候吓得面无血色,双腿抖个不停,他意识到自己今天招惹了一个根本就招惹不起来的大人物,脑海中是一片空白。
“此人抢了我给红老板的五百两银票,记得要回来给红老板。”走到门口的时候,李云天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于是停下脚步,转身指了一下石爷和红姨,不动声色地向赵参将说道。
那五百两银票是无论如何都要给红姨的,既然红姨刚才有为自己说话,那么李云天也就顺水推舟帮她一把。
“红老板?”赵参将闻言有些不明所以,狐疑地望了一眼红姨,不清楚李云天为何称这个衣着寒酸的中年女下人为“老板”,他来的时间比较晚,并不知道以前春风阁是红姨当家。
“红老板,以后好自为之。”李云天并没有点破其中的玄妙,赵参将只要一打听就知道自己的意思,随后他望向了神情激动的红姨,向红姨微微一颔首后转身走出了院门。
“谢公子。”红姨的脸上有着掩饰不住的兴奋,李云天的一句“红老板”已经将她推上了春风阁老鸨的位子,见李云天离开,赶忙冲着李云天一躬身,算是给他送行。
李云天和雷婷走后,院子里一派沉寂,赵参将的脑子里乱糟糟的,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红姨,你终于回来了,你不在的时候春风阁的生意是江河日下,大家心里都替你鸣不平,早就希望你能重新出山了。”
先前给李云天领路的那名黄裙女子率先打破了场上的平静,快步走到红姨的面前,一脸殷勤地说道,现在就是傻子也知道以后春风阁里将由红姨说了算,她自然要拍红姨的马屁。
“红……红姨,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您老人家,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小的这一次吧。”
石爷紧跟着回过了神,一溜烟地跑到红姨面前,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先是左右开弓扇了自己好几个响亮的耳光,然后从身上掏出那五张一百两的银票,双手捧着递了过去,“这是那五百两银票,物归原主,物归原主!”
“有什么事情,你还是跟赵将军说吧。”红姨伸手拿过了那五张银票,冷冷地向石爷说道,石爷是兰玉的心腹,平常没少给她苦头吃,她岂会放过石爷。
“把他抓起来,带回大牢里好好审审,看看他是否跟水匪有勾结。”赵参将此时已经隐隐约约意识到李云天话里的言外之意,面色一沉,指着石爷说道。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呀!”石爷闻言脸色顿时变得惨白,赵参将这是要往死里整他,只要到了漕运总督衙门的大牢,在那些凶神恶煞的狱卒严刑拷打下他私通水匪的罪名肯定是跑不了的,以后就等着被砍头吧。
石爷是被李云天刚才点了名的,因此赵参将岂会轻易饶了他,冲着几名士兵挥了挥手,那几名士兵就像拖死狗一样将哀求连连的石爷给拖了出去。
随后,赵参将一脸笑容地走向了红姨,准备与红姨商量一下今晚之事如何善后才能令李云天满意。
“来人,把这个贱人抓起来。”与此同时,黄裙女子快步走到兰玉面前,一伸手狠狠地给了她一记耳光,冲着边上呆立着的持刀大汉喊道,现在正是巴结红姨的好机会黄裙女子自然要好好表现了。
兰玉一脸震惊地望着黄裙女子,她平日里可待其不薄,没想到黄裙女子竟然翻脸无情,忘恩负义,可谓深刻体验到了什么事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周围的持刀大汉闻言先是面面相觑,随后一拥而上,按着兰玉的肩头将她牢牢地制住,现在春风阁的控制权又回到了红姨的手里,众人自然要跟兰玉划清界限。
兰玉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心中万分懊恼,恨不得一刀砍了石爷,很显然李云天和雷婷绝对不会是红姨请来的帮手,她被石爷给骗了,一招不慎满盘皆输。
“让她走!”红姨冷冷地望着兰玉,心中想着该如何报复兰玉这五年来对她的折磨,不过忽然间想起了李云天临走前的那句“好自为之”,脸色变了几变后苦笑着叹了一口气,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