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认识本侯,那么表明你刚才的污蔑之言是刻意针对本侯,按照大明律例对朝廷勋爵不敬者先杖责三十再交由有司发落!”
李云天见陈耀祖竟然还记得自己,嘴角顿时流露出一丝冷笑,这样也好给了他一个动手的由头,随后面无表情地高声说道。
听闻此言,几名护卫立刻拽起陈耀祖将他拖向了门外,这一下顿时扯到了陈耀祖胸前的伤处,疼得他立刻在那里大呼小叫起来。
“镇……镇武侯,我……我爹是……”不过,陈耀祖现在还没到疼昏头的地步,立刻意识到被那些凶神恶煞的护卫拖下去杖责三十的话不死也只剩下半条命了,因此被拽到门口的时候连忙表明身份,如此一来李云天看在与陈侍郎同朝为官的份儿也不会对他下狠手了。
可惜的是,还没等陈耀祖将他爹的名号给报出来,一旁的一名护卫一脚就踹在了他的脸上,使得他嗷地惨叫了一声,脸上顿时满是鲜血。
“侯爷,小人看这是一个误会,他多喝了几杯有些神志不清,刚才是在胡言乱语。”这时,一名呆坐在酒桌旁的高个儿公子哥回过神来,他意识到今天晚上的篓子捅大了,连忙起身满脸堆笑地向李云天说道,“侯爷有所不知,他爹您说不定也认识,是……”
“本侯让你开口了吗?竟敢藐视本侯的威严,来人,拖下去一起重责三十!”李云天见那名高个儿公子哥想要帮陈耀祖求情,面色一寒,冷冷地打断他。
高个儿公子哥顿时怔在了那里,脸上满是愕然的神色,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只不过说了几句话就要招来一通杖责。
“侯爷饶命,侯爷饶命呀!”趁着高个儿公子哥愣神的时候,两名护卫走上前架起他就往外走,吓得他禁不住打了一个冷战,口中高声求饶,以他的小身板三十大板下去的话恐怕早已经晕了过去。
“把这些人都带回去审审,看看他们是否与私盐案有关。”李云天扫了一眼剩下的几名吓得浑身发抖、面色煞白的公子哥,冷冷地吩咐了一声后抬步离开了。
以李云天的城府现在已经很少有事情能让他动了怒气,不过陈耀祖污蔑怜香的话已经被赵伦等人听去,这将对怜香的名誉产生一个巨大的打击,是他所不能容忍的,恐怕大明只有陈耀祖才敢说占过怜香的便宜。
赵伦闻言不由得摇了摇头,他知道瘦高个儿公子哥等人都是权贵子弟,可他们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去招惹李云天,恐怕这件事情绝对难以善了。
由于出了这档子不愉快的事情,晚上的聚会自然是开不成了,李云天亲自将赵伦等人送到了邀月阁的大门外,然后上了神情冷峻地上了停在一旁的四轮马车返回讲武堂杭州司务处。
车厢里,雷婷揽着神情憔悴的红鸾坐在后排座位上,由于受到先前的惊吓红鸾显得有些惊魂未定。
“侯爷,民女搅了你的兴致,实在是罪该万死,请侯爷责罚。”见李云天上车,红鸾连忙向他一躬身,一脸自责地说道。
“这事不怨你,他是冲着本侯来的。”李云天微笑着向红鸾摆了摆手,安慰她道,“那个欺负你的人是南京户部陈侍郎的二公子,本侯以前与他在京城有过过节,没想到他竟然怀恨在心,不仅在宣德二年本侯去交趾前坏了本侯筹集军资的大事,而且这次还当众****本侯的夫人,实在是可恶至极。”
红鸾闻言双目顿时流露出惊讶的神色,没想到陈耀祖的来头竟然如此之大,更没有想到李云天与其有仇。
“相公,你准备如何处置今晚的事情?”这时,雷婷不无担忧地开口问道。
当年在扬州竞拍交趾商业专营权和采矿权的时候由于陈耀祖迫使盐商总会的人没有竞标,故而李云天告诉了她跟陈耀祖的恩怨。
雷婷也没有想到陈耀祖这次竟然又招惹上了李云天,而且还是让那么多的人听到羞辱怜香之言,要知道怜香可不是一般的妾室,她是朝廷的命妇得享正妻的荣光,在外人面前相当于李云天的正妻,故而她要是受到羞辱就是对李云天的最大挑衅。
如今新仇旧恨一起来,李云天自然不会放过陈耀祖,只不过由此一来雷婷担心会误了李云天在两淮盐道上的事情,毕竟陈耀祖是陈侍郎的儿子。
雷婷在李云天身边不仅要照顾李云天的日常起居,而且在关键时刻还要充当他幕僚的角色,提醒李云天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项。
当然了,雷婷并不喜欢幕僚的角色,因为这意味李云天已经乱了方寸,否则以李云天的才能绝对不会需要她来提醒。
雷婷跟了李云天这么长时间,自然清楚家人是李云天的逆鳞,触之者必将受到他的犀利反击,这也是他为何这么多年了还一直没有忘记要对付曾经差点害了绿萼的崔辉。
如今陈耀祖的事情涉及到了怜香,雷婷担心李云天在情绪激动下做出一些不理智的行为,故而有此一问。
“陈耀祖这次是自己找死,既然这样相公就成全他!”李云天见雷婷神色担忧,知道她是在担心自己,于是不动声色地说道,语气显得有些阴冷。
其实,李云天听见怜香被陈耀祖污蔑后心中虽然愤怒,但毕竟他已经过了年轻气盛的年龄,早已经神华内敛,喜怒不形于色,再加上怜香并不是生命受到威胁,故而他并没有失去理智,不会现在就对陈耀祖下重手,准备等两淮盐道的事情了结之后再做打算。
“相公打算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