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柔,快开门,婉柔……”
迷迷糊糊中,李云天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缓缓睁开了惺忪的睡眼,他觉得脑袋里昏沉沉的,有些难受。
“凝儿,这里是什么地方?”很快,李云天就意识到房子里有些不对劲,好像是一个陌生的房间,于是有些疑惑地问向了被他搂在怀里睡着的女子。
虽然女子的脸颊被散落在脸上的长发遮着,看不清她的长相,但在李云天的记忆里他现在应该在白水镇,而白水镇能与他睡一张床的只有陈凝凝。
与此同时,李云天也听清了敲门人的喊声,对“婉怡”这个名字感到非常陌生。
就在他一头雾水的时候,怀里的女子动了一下,仰起了头,是一张精致的瓜子脸,唇红齿白,樱口翘鼻,柳眉弯弯,双眸似水,脸颊红润欲滴,娇羞无比,她就是郑贵的长女郑婉柔。
“你……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在我的床上?”李云天见状怔了一下,随即松开了郑婉柔,噌地坐起身,神情惊愕地望着她。
砰的一声,他的话音刚落,房门就被人踹开了,一群人呼啦啦地涌了进来,郑婉柔连忙用躲进了锦被里。
“你……你们俩个做的好事!”望着床上光着膀子的李云天,进来的那群人不由得目瞪口呆,站在人群前面的郑贵伸手指着李云天和躲进锦被的郑婉柔,气得脸色发白,浑身发抖。
面对着郑贵的指责,李云天的脑子嗡得一下,变得一片空白,他知道自己被人算计了,如今被捉奸在床,看来这次很难从中脱身。
罗鸣立在郑贵的身旁,双目充满了惊讶的神色,一时间他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让他们先穿衣服吧。”房间里的气氛无比沉闷和压抑,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沉寂中,一名族老打破了现场的平静,开口劝郑贵。
郑贵的嘴角抖了抖,想要说些什么最终没能说出口,面色铁青地拂袖而去,如果李云天不是湖口县知县的话,他早就让家仆把李云天逮住一顿暴打。
那名说话的族老有些无奈地望了一眼李云天,招呼着屋子里的人离开了,顺手关上了大门,在门外的院子里等候。
“说,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陷害我?”等房门关上后,李云天回过神来,一把掀开了盖在郑婉柔身上的被子,怒气冲冲地问道。
随后他就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两人都没有穿衣服,他这么一掀,郑婉柔的身体一览无遗地呈现在了他的眼前,白花花一片。
与此同时,床单上一抹醒目的殷红也映进了他的眼里,使得他微微一怔,略微有些失神。
郑婉柔双手抱胸蜷缩在那里,把头埋向胸口,身体微微颤抖着,并没有回答李云天的问题。
“操!”李云天很快反应了过来,不由得爆了一句粗口,伸手把锦被给郑婉柔盖上,跳下床找散落在地上的衣服,一边穿一边思考着应对之策。
此时此刻,李云天可以肯定他被郑贵给坑了,怪不得昨天他也没喝多少酒就迷糊了,十有八九被郑贵在酒里下了mí_yào。
他非常奇怪,他与郑贵素昧平生,往日无寃,近日无仇,郑贵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他与张有德或者王三等人有染,想要替他们报仇?
除此之外,李云天实在是想不到郑贵这么干的原因。
按照大明律例,通奸者中女子未嫁,那么男女皆杖八十,如果女子已嫁,那么男女皆杖九十。
另外,还有一种“刁奸”的罪名,也就是后世的****,将杖一百。
而对于qiáng_jiān者,成年男子要被判处绞刑,未成年男子要杖一百、流配三千里,女子因为是受害者所以无罪。
李云天并不担心自己被以qiáng_jiān罪的罪名被处死,他是两榜进士出身,属于天子门生,与贡生出身的官员一样,犯罪后通常会被减罪。
只要那些进士和贡生出身的官员所犯的事情不是天怒人怨,上报到皇帝那里后,皇帝一般都会以宽容之心对待,准许其减罪。
也就是说,李云天并不会被判为绞刑,或者挨顿板子,或者流放,或者丢官罢职。
值得一提的是,大明初期有“赎罪还职”这一做法,也就是说那些犯事的官员在服完刑后,可以继续为官,所以他有很大希望继续留在官场。
更何况,对于进士或者贡生出身的官员,大明还有“戴罪还职”这种特殊的情况:那些犯了死罪或者徒罪的官员,皇帝心情好的话可以不杀他们,让他们顶着罪名继续为官,等到下一次犯事的时候一起来算帐。
所以,李云天现在并不担心他会因为这件事情被处死,而是无法推断出郑贵这么做的意图。
如果是通奸的话那比较好说,到时候连板子都可以不用打,被上司训斥一通即可,可如果是qiáng_jiān的话,那么他就要伤一番脑筋了。
而且不管是通奸还是qiáng_jiān,传出去的话都不好听,以后难免成为人们口中取乐的谈资。
李云天觉得自己这次栽大了,他如论如何都想不到郑贵会来这么一手,使得他现在处于无比尴尬的境地。
“请大人谅解,小女子如此做有着不得已的苦衷。”就在李云天在那里懊恼不已的时候,郑婉柔也从床上下来,一边找着衣物一边脸颊红润地向他说道,言语中充满了一丝歉意。
“谅解,你知不知道,你给我带来了多大的麻烦!”李云天闻言顿时恼了,怒气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