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为,你要说出的话,本宫有必要理会吗?”昭仪娘娘的嘴角牵动了一下,不屑地看着悄悄。

“娘娘不是叫小乔回来了吗?”悄悄低声说。

昭仪娘娘的脸稍稍有些变色,那丝倨傲也变成了尴尬,她让叶云芳到门口看看,女官们是不是都离开了,叶云芳不敢怠慢,忙四处查看,确信无人之后才转了回来。

“娘娘,她们都退下去了。”叶云芳说。

“如若你说得有凭有据,本宫便饶你不死,让你留在宫中,但如果你只是愚弄本宫,断然不会饶你。”昭仪娘娘冷声说。

“小乔怎么敢愚弄了娘娘,不过……娘娘可否让小乔诊一下脉?”

刚才只是怀疑,还需诊脉,进一步确定推断,悄悄必须给自己留条后路,如若不是香气的问题,还需随机应变。

“是啊,娘娘,她是个游医……”叶云芳急切地解释着。

“行了,门口守着。”

昭仪娘娘怎么屑于让个江湖游医把脉,可心里的猜疑一直困惑着她,刚才悄悄帘子外的话确实切中了她的要害,虽然端着娘娘的架子,她还是伸出了手腕。

保你不死

悄悄的手指搭在了李昭仪的手腕上,这脉象确实是体虚之症,合了她前不久小产的祸事。爱睍莼璩

悄悄暗自寻思,李昭仪虽说只是个低等级的妃嫔,却有众多宫女侍候着,好吃好喝好休息,一个小产休养个月余,也就差不多了,怎么脉象却好像还有血亏虚竭的表象呢?

“娘娘可是擦了什么贴合肌肤的油精?”悄悄低声问。

“这大冬天的,天寒地燥的,锦惠妃倒是给了几盒香薰过来,你如何知道是贴合肌肤的油精?”

昭仪娘娘瞄着悄悄,眼神没有之前那么厌恶了,多了几分猜测。

悄悄收了手,退后了一步,故作胆怯不安之状。

“娘娘,既然是锦惠妃送来的,小乔便不敢说了,在这里不死,到锦惠妃那里也是个死。”

“本宫保你不死,你说便是!”

李昭仪眉头猛然皱起,似乎觉察到了什么,眼神也变得凌厉了起来。

“小乔闻着娘娘的香气,有橙、柠檬、青柠,还有……少许当归油,这些香料有提神醒脑,体虚养身之效,作制成油精,冬季擦拭也能防止肌肤干燥……”

悄悄压低了声音,微微抬起了眼眸,看了李昭仪一眼。

此时的昭仪娘娘已经凝神在听了,她似乎也知道这油精里某些成分,却惊愕于悄悄仅仅凭闻,便能说得这般准确仔细来。

“既然知道这些好处,如何说了门外的话,你是不是觉得杖毙,死得不够痛快?”李昭仪的声音有着些许的冷傲。

“小乔话还没说完呢,娘娘,这些香薰油精平时倒是有这些好处,但若经过日照,时间足了,再封存,就成了毒!”

悄悄的一句话让昭仪娘娘的脸色大变,若不是矜持着身份,定然会站立起来,可她的胸口却已经在微微起伏了。

悄悄趁热打铁,接着说。

“日照之后的油精已经变质,如不细闻,辨别不出香气的差别,进门的时候,悄悄辨认了许久,确定这是光照之后的油精,这种香薰油精,渗入肌肤,威胁胎儿,娘娘若没有跌倒等损害,这小产……”

“你说……你说这些油精……”

昭仪娘娘手捂胸口,脸色苍白,手指都在微微地颤抖了。

“娘娘?”叶云芳赶紧上前,给她梳理脊背,良久昭仪娘娘才缓过气来,眸子羞恼抬起,看向了悄悄。

“你说的是真的?”

“悄悄不敢拿这个开玩笑,这种油精用久了,对娘娘没有半点好处。”悄悄直接回应,她自小就在香料堆儿里打转,书不知看了多少,怎会不知香料的一些禁忌,每次闯祸,为了躲避爹的惩罚,她可是不少藏在香料房里。

“单凭你的言论,我如何能信了你?冒犯了锦惠妃可是死罪。”昭仪娘娘冷声问。

“娘娘不信,就杀了小乔,继续用油精,至于锦惠妃那里,可能事先不知,娘娘又如何认定锦惠妃的用心?”从地狱归来的死神

多活不了几天?

悄悄有些汗颜,叶云芳说的倒可能是真的,一个丽嫔这样嚣张,势必引来嫉妒,想除掉她这个从五品的嫔妃,应该不会仅仅只有昭仪娘娘一个人。

“想在皇宫里站住脚,就得依靠了个娘娘,昭仪娘娘虽然最近走了霉运,但她心思缜密,聪明善变,早晚还能起来,你得仔细考虑了,听明白了吗?”

“小乔听明白了。”

悄悄别扭一笑,心道,什么昭仪娘娘,惠妃娘娘,都没一个好东西,为了争宠,伤天害理的事情都能做得出来,依靠了她们,将来不是也成了阴损毒辣之人,悄悄可不想身上这点本事,都用来害人。

叶云芳说完了,才前面带路,带着悄悄出了谨兰苑,景仁宫。

走了许久,远离了嫔妃们的正殿,去了西门,一直走到景运门外,在那里有一个宽敞的大门,门上写着“御膳房”,门内是黄绿的琉璃屋顶,飞檐雕鱼鸟的敞院大房,长长的一个大走廊,廊壁上挂着两排长圆的灯笼。

悄悄小心地朝里面瞧着,几个布衣宫女抱着几箩筐的青菜,走得匆忙,身后三三两两的小太监提着水,进进出出,忙碌中,倒井然有序。

“这不是昭仪娘娘身边的叶良侍吗?”迎面一个面色青黑的中年太监走了出来,脸上挤着看似很假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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