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负责的?行!你也跟我们一起回局里接受调查!”那警察回头使了个眼色给身后人,立刻便有两人上来,手里竟是拿出了手铐!
这手铐一拿出来,马显荣气得眼里都迸出血丝来,“你们想拷人?你们凭什么拷人!”
马显荣边怒喝边扫了眼街面上,果然,福瑞祥门口的骚动已经惊动了街坊四邻,不少人都从店里出来往这边看,气氛暗涌。
马显荣脸色难看,心里更是怒极,王道林这招太阴损了!
他这是要给福瑞祥一个下马威啊!生意人,最忌讳的就是惹上官司!拒福瑞祥并没有交易成这方铜镜,但这人要是真是他雇来的,大可以一口咬定福瑞祥打算收购!就算最终双方没有付款,没有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也就是抓不住实质性证据,最后可能定不了倒买文物的罪,但却是要惹一身腥!
最阴险的是,福瑞祥刚刚把王道林算计得众叛亲离,正是受同行力挺的时候,如果今天他们任由这帮警察拷走,那福瑞祥在业界的威望就会大打折扣。好不容易形成的众望所归的形势,就会变得有人观望。到时,说不定还是会有人惧怕王道林的资产而倒向王道林,到时,福瑞祥的阻力就不必说了。
今天,无论如何,这手铐不能戴上,宁可他被人带走,也要保住夏总!
“凭你们现在是倒买倒卖国家文物的嫌疑犯!”为首的警察负手而立,声音威严。身后两人上前,果断地把马显荣给拷了起来!
接着,两人就把马显荣让旁边拉,想给站在他身后的夏芍也戴上手铐,马显荣却跟两人一番抵抗撕扯,怒喝道:“我说了,我是店里的负责人!人是来找我的,跟我们夏总无关!你们不能动我们夏总!”
“有关无关,我们警察自会查清楚,你想妨碍公务?拷上!”为首的警察怒喝一声。
马显荣一把被拉倒在地,两名警察上来像抓犯人一般按住他,又有两人上前来,拿出手铐不容分说走向夏芍。
这场面看得街上各家古玩行里出来看情况的人都是皱了皱眉,夏芍从一开始就站在门边没动,事情都闹到这个地步了,她居然一句话不说——这少女在酒宴那晚不是看起来挺淡定沉稳的么?还有本事把王道林给算计得众叛亲离了,怎么今天不出声了?
到底是年轻,没见过这场面,见文化局和公安的来了,怕了?
还是说,她淡定沉稳到遇到这种场面,都处变不惊了?
众人心中各有所思,这时两名警察已经走到夏芍面前,手铐不容分说便往手腕上扣,夏芍却在这时淡淡抬了抬眸。
她这一抬眸,眼神浅淡,甚至唇边还噙着浅笑,两名警察却是同时一惊——两人拿着手铐的手居然动不了了!
这种情况虽然只是一瞬,而且很诡异,就像是夜里鬼压床一样,大脑不停地在说着“动”,身体却是动弹不得!一种梦魇般的感觉!
好在这种感觉只是一瞬间,夏芍便笑了笑,说话声转移了两人的注意力,“有关无关,我相信警察同志会查清楚的。但既然现在没有查清楚,为什么我们要被当做嫌疑犯来对待?既然说我们是嫌疑犯,要抓人,那就请出示逮捕令。不然的话,这么多人看着,这种做法难免落人口实。”
她语气闲淡,慢慢悠悠,依旧倚在门边,聊天般的语气,却是说得警局和文物局的人一惊,整条古玩街上看情况的人一惊!
原来,她不是怕得说不出话来,而真的是太处变不惊了?
怎么可能?
生意人,认为最晦气的事就是扯上官司,看看马显荣的反应就知道了,已经被气得发抖了!而夏总竟然还这么悠闲?
那为首的警察一怒,怒斥道:“警察办案,不用你教!”
“我没有能力教警察办案,但我有义务告诉警察一件事。”夏芍一笑,依旧语气悠然散漫,聊天般道,“我们发现这人拿来的是文物后,秉持着身为一个奉公守法的公民应尽的义务,已经第一时间报警了。”
“……”
街面上,一片寂静。
为首的警察也愣了,文物局的人面面相觑。
就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街面尽头,刚刚两辆车子驶来的方向,又有两辆车鸣着警笛呼啸而来!
同样是一辆警察,一辆文物局的车!
车子呼啸着停在福瑞祥门口,一样的下来四五名警察,一样的下来三名文物局的人。但文物局的车上,陈满贯却是陪着一名五十来岁的男人一起走了下来。
那男人一走下来,之前那三名文物局的人就愣了,“局长?”
省文物局局长李茂德看了三人一眼,问:“怎么回事?我听陈总说,福瑞祥里今天有个人拿了面金代双鲤铜镜来倒卖,看着像市里出土的金代墓葬的葬品,你们看过了?”
三个人脸都白了,尴尬点头,但一人反应快,立刻道:“看过了,是金代铜镜没错,是市里出土的文物!”
那人想,反正他们也只是受王道林所托,过来鉴定文物的,抓人的又不是他们,他们实话实说就是了。只是,这人想着,却是回头瞄了夏芍一眼,眼神惊骇。
她竟然能请动了李局?
这也就罢了,今天本来是有人背后捅她的刀子,怎么这才一下子,情况就反转了?
他哪里知道,今年的东市拍卖会上,李茂德就在被邀请之列,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