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月看着老皇帝,心中冷笑。他们怎么会在这里?亏他问得如此讶异和佯装不知?她想着他以前真是低估了这个老皇帝了,他的雷霆手段和阴险手段一样让她叹为观止。今日之事他就不相信和他没关。他应该是想杀了她才对。九转鸳鸯壶不过是一个幌子。他真正想做的是杀她。
若是她关于容景的事儿会失去理智和判断,不管真假都要试验一把的话,那么夜天逸关于她的事情应该也不会理智到哪里去,不是她觉得自己对于夜天逸有多重要,而是夜天逸不会做杀她之事。
皇室隐卫自古只听皇上一人,老皇帝应该是故意让夜天逸得知鸳鸯壶的事情,牵扯上容景,周转之下,引她前来,那些和毒针暗器其实是专门设给她的。夜天逸应该在看到那金砖的裂痕缝隙时就想明白了关联,老皇帝是想借他的手杀了她,所以他才会那么后怕,但又阻止不了她,只能陪她一起,后来用身体护住了他。
她相信,那一刻夜天逸是真心护他,容景若是不来,他会中毒身亡!老皇帝大约这么长时间也看明白了夜天逸对她的执着,所以就来了这么一招,虚中有实,实中有虚,让人分不清,才会上档。或者他已经做好了准备,杀了她更好,杀不了她,也不惜毁了这个儿子。
云浅月转眼间便想到了这些,一股凉气由胸腹滋生,慢慢扩散,转眼间已经遍体生凉。姜是老的辣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夜天逸还是太过稚嫩,或者她不知何时成了他的软肋。这一回,大约让老皇帝给他上了一课,她转头去看夜天逸,只见他微抿着唇,面对老皇帝的讶异询问,不发一言,看不出表情。
容景也并未说话,细致地给云浅月绾发。
“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们三人怎么都无人说话?”老皇帝目光定在容景身上。
“我在姑姑的荣华宫里睡醒了一觉后忽然饿了,想出宫找点儿吃的,不想遇到了七皇子。七皇子说他也饿了,如今宴席都摆在了这里,不如偷偷来这里吃些,而且这里清静,所以我们就来了。”云浅月觉得粉饰太平这个词不错,今日这件事情不能拿到明面上说,那就不说。她可以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账虽然早晚都得算,但也不急于一时用最傻的方法去算。
“嗯?”老皇帝皱眉,“你们既然饿了为何不去御膳房?偏偏跑来了这里?”
“御膳房人多眼杂啊!您知道我喜欢容景嘛,他若是知道我和七皇子在一起会吃醋的,再说若是被传出去也不好听。这里没人,也清净,就来这里了。”云浅月懒洋洋地道。
“那景世子为何也在?”老皇帝挑眉。
“这还用说吗?他自然也饿了,跑来了这里吃东西呗!正巧遇到了我们。都说怕什么来什么,这不,放在我这个倒霉的身上就无比应验。”云浅月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大殿门口,只见老皇帝身后站着夜天倾、夜天煜、夜轻染等人。其中有一个带着玄铁面具的男子,一身青色软袍,虽然看不见样貌,但只见他在一众人中气度超然,风骨清流。她不由在他身上上下打量了一遍,最后定在他露在玄铁面具外的一双眼睛上。虽然她没见过这个人,但也不难猜出他的身份,就是南梁国师无疑。
南梁国师此时也正向她看来,眸光同样清淡超然。
云浅月看着南梁国师,只觉在他这一双眼睛里,似乎看到了世间万事万物,天地之大,浩瀚辽阔,她似乎能透过他的双眼清晰地看到自己如此渺小,仿若尘埃。忽然就觉得心境澄明。她定了定神,她因为是灵魂转世重生,所以一直以来对能够拆穿她的大师和神棍无甚好感,可是难得的对他没有,不知道是因为那快玉牌的关系还是因为这个人本身就是一个让人厌恶不起来的人。
“原来是这样!”老皇帝老眼扫了一圈,眼底看不出什么情绪,“可是这些桌案都摆得好好的,不像是动过的样子啊!”
“还没吃就发现了一处暗器!险些要了我们三的小命。如今吓得魂不守舍了,还吃什么?早就吓饱了。”云浅月伸手一指那块被拿开的金砖和容景被斩落的半截衣袖上细密的针,哼了一声,“皇上姑父,您说我怎么就那么倒霉?凡是我去哪里,哪里就有暗杀。以前的就不说了,就说就近的,百名隐卫死士险些要了我和容景半条命,还有这回的毒针,险些就要去见了阎王爷。我就算有十条命也不够这么背后招人惦记的,您说我招谁惹谁了这是?”
“嗯?暗器?”老皇帝面色一沉。
“是啊9是天下最毒的暗器呢!这个暗器据说是百年前的一位奇人所传,没想到如今遗传了下来,叫做有去无回。还有这种毒,据说是叫做无名之毒。见血封喉,沾血即死。”云浅月叹了口气,“幸好我们先来了这里,否则的话当皇上姑父和各国的使者以及皇后姑姑和后宫嫔妃还有满朝文武大臣以及家眷都来的时候,这暗器突然被踩到,可以想象,这一千多根毒针会产生什么后果?伤的估计不是一个人两个人,死的人怕也不是一个人两个人了。皇上姑父的寿宴怕是变成了葬礼也说不定。”
众人闻言面色齐齐一白。
老皇帝面色亦是一变,怒喝道:“岂有此理n人如此大胆?”
云浅月翻了个白眼,“我们哪里知道?要是早知道也不至于险些丢了命。皇上姑父赶紧命人彻查吧!也许凶手就在这座大殿里也说不定。这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