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间能堪比容景的势力行事可以隐藏得滴水不漏不被他察觉的能有几人?而针对云王府而来,且有庞大的隐匿势力为后盾行此灭门荣王府之事的又能有几人?更遑论能窥得云王府的秘辛加以利用的又能有几人?
可谓寥寥无几。
然后一一排除,也不过是那一人而已。
她曾经想过有一日也许她和他桥归桥路归路,但是从未想过有一日他的利剑会刺向她。终究是因为天圣皇朝对他来说是探囊取物,早晚有一日他会执掌天圣皇朝的江山,所以该出手瓦解云王府而毫不留情,还是该说她彻底寒了他的心,非要用这般极端的方法置她和云王府于死地才会心中畅快?
无论如何,总之他是出手了。往日若说是只行阻隔之事未对云王府有真正损害,那么今日之事就是他彻底对她和云王府出手,险些釜底抽薪,一击必杀。
那么她还有什么理由去退缩?
没有了!
从今往后,是真的没有了!
云浅月笑着笑着,心中便升起浓浓的苍凉之感。五年墙头夜话,两小无猜,五年风雨同舟,暗中相助,如今十年已过,到从头原来是物是人非事事休提。可叹她何等失败?
“云浅月,笑得比哭的还难看!不准笑了!”容景扳过云浅月的身子,将她抱在怀里,看起来力道极重,但下手处却是极轻,“你这个女人最是心软!我生怕有朝一日你软得没了骨气,如今这也没什么不好不是?至少你的骨气被别人借去了十年如今又还回来了!可知道这十年我等得何等不容易。”
云浅月收了笑意,软软地趴在容景怀里,声音有些闷,“心里好不舒服!”
“不舒服是人之常情,世间安得两全法,能够不负如来不负卿?”容景笑着扬眉,“虽然从摩天崖回来,我知你心灰意冷,但心里还是不想与他对立,所以事事都甘愿靠后一步,不想去争,不想去谋,甚至不想去看,其实你心里又何尝不明白,只要你与我在一起,这总归是早晚之事。你难道能说你不是在等这一日?”
“是啊!是在等这一日。但真正等到了,却是一点儿也不高兴。”云浅月闷声道。
“傻丫头,本来这就不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儿,又哪里高兴得起来?”容景笑着揉揉云浅月的头,话音一转,笑吟吟地道:“不过对我来说却是高兴的事儿,至少以后再不必担心你的心软成为别人对付我的利剑,从今以后我会将你的骨气收好了,放在我怀里,别人再也夺不去。”
云浅月“扑哧”一声笑了,埋着的头抬起,“原来这件事情你是最大的赢家!”
“嗯,可以这么说!”容景笑着点头。
“好深好有耐心的谋算!”云浅月看着他,佯装沉怒,“等了这么久才等到我回头,容公子,你很不容易吧?”
“我数番辛苦,鞍前马后,费尽心思,耐心耐力,等待的就是这一日。你说我若不是最大的赢家,岂不是很亏?”容景松开云浅月,扶额一叹,“是很不容易!”
云浅月怒意退去,嗔了他一眼,伸手将他扶额的手拿到她身前,按在他脉搏上,细细把脉,容景眸光温暖清润地看着她,不再说话。过了片刻,云浅月放开他的手,褒奖道:“恢复得还不错!”
“本来没有这么好,但与缘叔叔会和后他知我重伤,便运功助了我一把,这副身子便好得很快了!”容景笑了笑。
“他对你倒是极好!”云浅月语气有些酸。
“因为我是你喜欢的人,他怎么能不对我好?那样的人,想要他对谁好,可不是很容易的事情。”容景笑道。
云浅月哼了一声,想到什么,忽然道:“我想去皇宫一趟,你在这里休息,还是跟我去皇宫?”
“为了丞相府的秦秀?”容景挑眉。
“嗯!”云浅月点头,发狠地道:“老皇帝不让夜天倾成就这一桩姻缘,我偏偏要给他促成了。”
“恐怕秦秀如今不在皇宫了!七皇子回来了,你当他会不出手?”容景淡淡地道,“丞相府的秦秀有大用处,她不止是丞相府的秦秀,还是南疆百年前分离出去隐姓埋名的嫡系一支。七皇子不会放手的!你如今去,已然晚了!”
云浅月皱眉,若有所思,片刻道:“因为南疆的玉玺和你救了南疆王,还有你手中有南疆的万咒之王,叶倩与你虽然未定盟约,但这比盟约更重,她对夜天逸已然起不到作用。那么夜天逸想要制衡南疆,自然要从秦丞相和秦玉凝下手了!”
“嗯!”容景点头,“百年前南疆一场大乱,嫡系一脉有人叛变归了天圣皇室,致使南疆分崩离析,臣服天圣。后来叛变之人改名换姓,就是如今的秦氏一族。这百年来历代南疆王虽然知道实情,但奈何有天圣皇室庇护,他们没办法铲除异己,自然心中恼恨。那日午门外的监斩台上叶倩施咒,你当后来为何叶倩和秦玉凝双双受伤,险险九死一生?自然是两人借此机会内斗。秦玉凝有紫草,占得先机,对付万咒之王,比叶倩受伤轻。这也说明一点,秦玉凝也精通南疆咒术,毕竟是南疆嫡系一脉,与叶倩所学相同。”
云浅月眼睛细细地眯起,“难道夜天逸还想借秦丞相和秦玉凝夺了南疆不成?”
“这也不是不可能!毕竟同为嫡系一脉,同掌握南疆不传之术。否则你以为为何叶倩舍弃了南凌睿而选择了云暮寒。南凌睿一国太子,自然没办法舍弃南梁与她去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