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后来的你不了解他?”问向维克多。
“对,后来我就了解他了,也并不清楚究竟有什么事情发生在他身上过,只是当我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成了这幅模样。”
霍笛又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着他点这几下头,雪地越野车电光火石般的速度骤减下来,霍笛感觉自己就像是乘着一棵折断的雪松从满是积雪的山坡上飞速滑下来,摔个天昏地素之后才感觉自己的脚下躺着不会移动的泥土。
霍笛从车上跳下来,一口冰冷的寒流钻进他的肺里,把先前在冰冻荒原上的狂乱气流都一股脑地冻成冰块,又从自己的鼻孔当中溜出去。
霍笛感觉自己可能是感冒了,又觉得有些不怎么可能,但是自己的鼻涕确实是从自己的鼻孔里面出去的一瞬间就成了渺小精致的冰结晶。
“你可真是一个精致的可人儿。”维克多开起霍笛的玩笑来,霍笛穿上了先前克林娜交给他的外套,虽然并不觉得自己的身体感到温度上升了几许,但心理上的安慰还是有的。霍笛要尽量克制住不要打喷嚏,免得喷出去的鼻涕冰晶插穿维克多的厚皮衣。
维克多和霍笛共同迎接开在他们身后的列夫,他们看见列夫从车上下来,穿着那件黑夹克和里面的条纹衬衣,他甚至还解开了领口的两个扣子。
“看到他会不会让你觉得心头一凉。”当列夫缓缓向霍笛与维克多走来的时候,维克多凑到霍笛的身边轻声说道,霍笛有些疑惑地转头,他想问一问为什么维克多会在这个时候的表现跟先前相差会有这么大,难以相信这是那个他一直都说着厌烦的人。
“怎么了吗?”看向霍笛有些疑惑的眼神,维克多问道。
“没什么,就是感觉你的表现有些失格,首尾当中有好大一段感觉衔接不上。”霍笛两只手伸出两根食指,拉开好长一段距离之后合拢来,两根手指几乎贴在一起,他继续说道,“就像是这样,多余的距离就是你和他之间酸甜苦辣的情感。”
“你可真会说笑。”维克多抬起头看,也看向正在向他们走来的列夫,他笑着跟霍笛和维克多打招呼,跟以往任何时候一样风度翩翩又惹人讨厌,“我只是觉得跟你说了一些之后,这事情似乎就变得不那么重要了。”他说着,随后像是不好意思一样把头转向列夫那边,喊道,“这么大的风雪没有埋了你真是可惜了!”
“它们大概是觉得我还有一些用。”列夫恭敬地笑起来回答说道。
“那么现在你是不是该告诉我来这里干什么来了,你说让我帮你个忙。”霍笛插话说道,“我觉得我已经上了贼船了,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我毫无选择,除了陪你赴汤蹈火上刀山下火海。”
维克多颇有深意地看了列夫一眼,开口缓缓说道:“我要你帮我的仅仅只是和我一起上山去,相信我,都在山顶,你对我描述的那副场景我见过很多次,绝对就是那个地方。”
“山顶有我说的那个地方?”霍笛心里想的是,在山顶有王座?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表达清楚了,他确信自己曾经清楚具体地描述过那副场景给维克多听。
维克多回答说道:“有的,那个地方就在山顶,北方大地上也只有那里合适,如果你所言非虚的话。”
“我说的字字当真,说谎是很费心费力的一件事,我其实很不喜欢动脑子。”说着他撩起了自己的袖子,露出自己健硕的胳膊给他看,“我情愿动手。”
维克多没有听霍笛说后半句话,仅仅只是听完前半句他就已经转头走了。
列夫在他身后对着霍笛招了招手,没有出声,跟在维克多后面,看到这幅场景的霍笛也跟了上去。
可能有半小时的时间过去了,霍笛感觉自己一直在上山,他脚下走的路并不是荒野上面会有的崎岖山路,隐蔽在皑皑白雪下面或者是茂盛的青草灌木当中的一条小径,而是青白石板铺出来的一条上山的路。
这些石板看上去很有些岁月的痕迹了,起码不会是这近百年间出现的,应该在更久以前才对。霍笛计算着时间,时不时地看看手表确认,有些他没有料想到的情况发生,就是这座山的磁场似乎有些混乱,他的只能手表几乎完全就停止了运转,霍笛猜测时间过去了大概有半小时。这半小时的时间里,他们循着这条石板铺成的路一路向山上行进,他没想到在这座山上,隐藏在云雾当中的场景,并不是用一望无际的白雪填满,而是一副青翠茂盛的野外风景。
沿路两边的树木密集又茂盛,寻常所见到的树木直径就超过霍笛的腰身,他自己一个人肯定是合抱不过来的。他感到好奇,因为这些粗壮的树木是沿途的常态风景,从树干上生出的第一根树枝也高过霍笛的头顶,事实上他并没有发现任何认为改造的痕迹,但是所有的树枝都像是绕着一道不存在的门一样,沿着这条向上的石板铺成的山路形成一道形成一道又一道自然的拱门。而越是往上,这些树木就越是高大粗壮,从而导致它们交织成的拱门变得更加高大。
霍笛有一种相当奇妙的感觉,他走过一道又一道门,隐约当中自己脚下的路渐渐变得不再是坚硬古旧的石板了,而是另外一种坚硬的物质,像是砌成的灰白阶梯,又像是山前爬满青苔的巨大石块。
他没来得及问自己是怎么回事,就感觉自己的意识进入了一个虚幻的空间,而自己变得无比渺小,身边树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