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黛看向树上睡午觉的苏清徽,无奈道:“你怎么又上去了”
“他要囚禁我我有什么办法。”
“殿下只是要你养伤罢了。”
苏清徽嗤笑一声:“我现在上能爬树下能捉鱼,你看大门开了么?”
远黛看一眼紧锁的院门,一时竟无法反驳。
“算了”苏清徽起身拍拍手:“这破院子也锁不住我。”还未等远黛张口,那个身影便消失在墙头。
远黛放下手中碟子叹口气,真不知她现在到底是怎么想的。
六王府里,许绾看向窗外那个探头探脑的身影,笑道:“进来吧,我看见你了。”
苏清徽啧啧两声走进来:“做了娘就是不一样,以前我可是在窗外挥断了手都不见你娘看一眼”说着苏清徽笑眯眯的摸摸许绾的肚子,温柔道:“你说是不是啊,小兔啊”许绾拍开她的手,笑的眉眼弯弯:“来一次换一次名字,他都要叫你叫糊涂了去。”
“哪有,我的小兔这么聪明。”苏清徽说着拿出件绣着兔子的肚兜:“怎么样,小兔喜不喜欢。”
许绾有些心疼,道:‘你都做了这么多了,他够穿了,倒是你自己,别熬坏了眼睛。’
“我”苏清徽笑一声:“远黛倒是盼着我多做些手工活,省的出去为非作歹。”
“你又干什么了?”
苏清徽撇撇嘴:“没干什么啊。”
不过就是闲来无事磨了秋千的绳,使得那映湖跌了下来,在床上躺了几天,后又在她窗前散了蛇粉,吓得她又数天不敢下床罢了。
许绾听得肚子一跳:“那她现在痊愈了吗?”
“应该快好了。”
“不是说只躺了几天。”
“恩”苏清徽漫不经心的应道:“是几天啊,我见她气色不错,就从桥上推下去了,现在染了风寒在床上躺着呢。”
许绾仔细思考了一下这两句话之间的逻辑,发现无果,只好小心翼翼的问道:“四殿下没说什么吗?”
“他说了啊”苏清徽耸耸肩:“说我放肆,然后一道锁把我关在院中反省。”
许绾“没想起来什么?”
“嘁,他这么对我,就是想起来了也不敢声张,你说是不是啊,小孔雀”
“油,你又没擦手”
“小孔雀不嫌弃就行,是不是”
一番话听的站在房外的璟昇直叹气。
苏清徽摇摇晃晃回府,刚翻过墙就看见树下站着一个黑影,手一抖。酒瓶碎一地。她坐在墙头,树下那个人亦回看着她。
她瞥一眼满地花色,不知道若她掉下去,是会像这些朵瓣一样安得全身,还是这娇色之下的腐叶一般融入烂泥。想着,她扯起抹笑闭眼跃下。鼻尖熟悉的冷凝香,一如他第一次接住她那般。
她逃出那个怀抱躬身:“多谢殿下相救,天晚了,殿下还是回去吧,这里不是殿下该呆的地方”说罢转身离开,毫无留恋。
苏清徽刚走出几步,忽的被一股气力带回,动作极其强硬,她踉跄几步被困在树前。一股浓烈的清酒味道。苏清徽拧眉抬起头还未张口,就撞进他那双眼,满目悲凉。
“你”他忽然倾身,侧头吻住她。武凌蛮霄
“妖怪?”
“是啊,全是害人的妖怪,只是可惜了小井姑娘一个善心人了”
苏清徽稀奇道:“既是害人的妖怪,怎出了小井这般的姑娘,那少年又怎么能安然无恙的出了村子呢”
“这这,害人的妖怪讲什么道理”
苏清徽抬头那白胡子老头接着说道:“后来啊,那少年后悔了,可即使他使了百般仙法,寻的千种秘籍却再也探不到小井一丝气息了”
“那后来呢”
“后来啊,听说他等了几百年终于找到一条法子,那就是,从毁入初、遁入妖道。”
“那他见到小井姑娘了吗?”
“缘分这东西啊,自是妙不可言,见与不见全凭一念,往往这世间情爱啊,别无所求,只求成全自己罢了”
苏清徽走出酒肆的时候,明艳艳的天忽的就起了一阵风,晃得路人纷纷躲避。
她抬起袖子,耳边那句话仍旧回响:世间情爱,别无所求,只求成全自己罢了。
绕回淮王府,走到院口看见门廊下坐着的身影一愣。
“常安”
台阶上人站起来,身形瘦了一大圈,眼里仿佛压了千斤重般,一点光也看不见。苏清徽奔过去堪堪在常安身前停下脚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
苏清徽伸手碰一下他的袖子,冷津津的,一看就是坐了许久。
“怎么不进去。”
“不用了,府里人多口杂,进去不好。”他说着提起手:“给”。
苏清徽才看见常安手中拿着的盒子。她慢慢拆开,明明笑着却止不住泪流。
记得以前,她一瞧见常远给常安做这糕点,就巴巴的等在门口,任凭常安怎么说都不走,就为了等那一口香甜,说来奇怪,她跟在璟溶身边吃了不少点心,可总觉得常远用简简单单的料做出来的点心最是好吃。
后来,苏清徽才知道,这糕点是常安小时候最喜欢吃的,后来故乡遭了难,他们流离他乡,常安就再也未吃过,进了王府后,常安人小又怕生,一直郁郁不乐,常远为了他弟弟试了百次才终于做出那味道,换回他弟弟的安心。
苏清徽吸吸鼻子道:“是你小时候的那家吗?”
“恩,阿婆去世了,是她的孙子在经营着,你不尝尝吗?”
“你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