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十一月,普天同庆日子里,季衡被皇帝立为了皇后。

虽然到两人成婚这一天,依然有大臣持反对意见,但皇帝对这种反对意见完全不予理睬,此前有实闹得太过分,皇帝后来也并不再姑息,甚至直接有两名大臣被判了流放之罪,季衡这时候也不去说情了,有别大臣说情,皇帝也直接发怒,还有两名大臣因此被降职外放了。

看皇帝又一副凶神恶煞之相之后,大臣们倒又规矩起来了,即使还有愣头青,那也是十分少几个。

十一月初七,之前刚下过雪,这一天便显出了高阔天空来,只有几朵祥云漂浮蔚蓝天空上,天气虽然冷,但是阳光出来后,阳光下却也有些暖意。

皇帝态度强硬,非要让礼部将他和季衡婚礼办成他初次大婚模样,不仅祭拜了宗祠,甚至祭拜了天地,这么一天忙下来,到晚上了,两人才得以麒麟殿里休息。

季衡穿着大红皇后礼服,不过却没有凤冠霞帔,乃是用一顶凤凰金冠束发,这个设计皇宫造办处就费了很大劲,之前有不少设计皇帝都不满意,发了好几次火之后,这个设计他才满意了,便定了下来,而且作为以后皇后礼服发冠样式,以后皇后发冠皆按照这样打造。

季衡自从生了杨歆儿后就气血虚,即使一直调养,但是也没有恢复到以前状况,故而这一天累了一整天,整个人简直要虚脱。

寝殿被布置成了喜房,窗户上和各种家具上都贴着大红喜字,儿臂粗大红蜡烛燃烧着,将房间里照得通明,季衡和皇帝也都是一身红地坐喜床上,皇帝十分威仪,皇后也是十分威严模样,那礼仪女官心里甚至有些发虚,说了一大堆吉祥话后,就让皇帝和皇后喝合卺酒。

女官端着托盘,跪下后恭敬地呈上去,皇帝拿过白玉合卺杯,里面装着金黄酒液,他用双手托住,对向了季衡,低声说道,“梓潼,同朕同饮此杯罢。”

季衡虽然带着疲惫,但眼里却带上了笑意,满室大红映衬下,他肤如凝脂,晕着绯色,低声道,“臣愿意。”

女官和皇帝都不知道为何季衡是如此回答,不过季衡已经伸了手,轻轻覆住了皇帝手,然后和皇帝同时凑上前去喝那合卺杯里酒,因那杯子不大,两人脸不得不贴到了一起,而且还必须掌握好一个角度才能够把那合卺杯中酒喝到,等两人好不容易喝完了,皇帝正要将那酒杯放回托盘上,季衡居然突然倾身他唇上亲了一口。

寝殿里宫人虽多,但无人敢不顾礼仪乱看,故而只有那唱礼女官看到了季衡动作,还有就是当事人皇帝了,皇帝愣了一下,便嘴角噙笑地看着他,将那合卺杯放回了托盘上。

唱礼女官不得不心里惊讶,季衡于人前是再正经威严不过人了,没想到和皇帝私底下也是可以这般调/情,这也难怪他能把皇帝迷得与天下人为敌也非封他为后不可。

因为季衡是男后,不能生子,故而后面那一套祝他能够为皇帝生儿育女祷词便没了用处,直接不用说了,只唱两人百年好合,白头到老,如此便罢了。

唱礼女官等退了出去,又换了另一批伺候两人宫人进来伺候两人就寝。

女官杜若笑着为季衡衣时,口呼娘娘,只让季衡浑身不自,转移话题道,“麒儿同歆儿可是睡了?”

杜若便回道,“两边乳母派人前来回话,说是都睡了,只是太子殿下不大习惯宫中,又无皇上同娘娘您身边,便闹了一阵,后三皇子殿下拽着他要他陪着,他便陪着三皇子殿下上了床,没想到如此便规规矩矩睡过去了。”

季衡松了口气,道,“如此便好。”

皇帝和季衡换了衣裳,穿上寝衣,一番洗漱收拾之后,又吃了夜宵,这才被伺候着上了床。

因冬日天冷,即使寝殿里烧着火龙,又燃着暖火炉,床上方才被宫女铺好了被子,依然放了几个汤婆子进去暖着,其实按规矩乃是有专门暖床宫女将床睡暖,不过季衡不喜如此,便再没要过宫女暖床了,只是用汤婆子便罢。

季衡先上了床睡里面,皇帝上床后,杜若才细心地将床帐一层层放下去,然后去灭了房里大多数红烛,只将窗户边上两盏留着了,也没有罩上宫灯罩子。

宫人们无声无息地都退出了寝殿,皇帝将季衡拉到了自己怀里来,亲吻上他嘴唇,低叹道,“吾妻,卿卿。”

季衡十分疲累,但也回应了他亲吻,低声道,“陛下,咱们先睡吧,以后有是日子行周公之礼。”

皇帝笑了一声,手伸下去揉他腰,说道,“今日累坏你了吧,朕见你揉了两次腰。”

季衡将脸埋到他肩膀窝里,含糊道,“确是累坏了,近来一直生活太安逸,竟然是没有这般累过,故而一时适应不了。特别是腰酸,要不是回来时乘坐舆轿,我真要不行了。”

皇帝一边揉着他腰,一边问,“那这般会好些吗?你以后可要自称本宫了。”

季衡伸手抱住他腰,他怀里动了动脑袋,“嗯,好受多了。说起本宫,我觉得别扭极了,方才她们唤我娘娘,我都以为自己是被处了宫刑做了太监。”

皇帝愣了一下,就笑了起来,“你呀,怎会这般想。”

季衡困得厉害,声音越来越低,“本就是如此,所以千万别让我自称什么本宫,我实受不住这个。”

皇帝搂着季衡还要说什么,没想到季衡已经睡着了,他想季衡果真是太累了,就用被子把两人都好好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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